你去这样答复他:“扭折哥哥的胳膊抢他的食物就可以得到吃的,不扭便得不到吃的,那会去扭吗?爬过东边人家的墙壁去搂抱人家女孩子就可以得到妻子,不去搂抱便得不到妻子,那会去搂抱吗?”
告子嘿嘿笑道:“你这话说好听点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说不好听就是根本没回答直接把人家的问题换了个说法问回去了。”
孟子不悦地说:“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扯这个。”
已经翻身成为编委会主席的公都子更是没好气的说:“姓告的,咱们现在是在进行吃饭大计,你要再捣乱,就给我出去。”
告子不敢再说,急忙和他们继续整理第二个事——和曹交的对话。
曹交问孟子:“人人都可以成为尧舜那样的人吗?”
孟子回答:“当然了。”
曹交摇头说:“我听说文王身高一丈,汤身高九尺,如今我身高九尺四寸多,却只会吃饭罢了,要怎样做才行呢?”
孟子说:“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去做就行了。”
曹交说道:“能说德详细点吗?”
孟子答道:“要是有人自以为自己连一只小鸡都提不起来,那他便是一个没有力气的人。如果有人说自己能够举起三千斤,那他就是一个很有力气的人。同样的道理,举得起乌获所举的重量的,也就是乌获了。”
曹交摇头表示没听明白。
孟子只能进一步解释。
人难道是以不能胜任为忧患吗?不是。只不过是不愿意去做罢了。比如说,慢一点走让在长者之后叫做悌;快一点走,抢在长者之前叫做不悌。
那慢一点走难道是人做不到的吗?不那样做而已。
尧舜之道,不过就是孝和悌罢了。
你穿尧的衣服,说尧的话,做尧的事,你便是尧了。你穿桀的衣服,说桀的话,做桀的事,你便是桀了。”
曹交说:“你太牛鼻了!我准备去拜见邹君向他借个住处,情愿留在您的门下做学生。”
孟子说:“道就像大路一样,难道难于了解吗?只怕人不去寻求罢了。你回去自己寻求吧,老师多得很呢。”
第682章 小弁和凯风
记录下了这一条之后,公都子愉快地说道:“老师,换一个人的内容怎么样?”
孟子回答了“好的”两个字之后,讲起了上次和公孙丑的对话。
公孙丑问孟子:“高子说《小弁》这首诗是小人所作,对吗?”
孟子反问道:“哪个《小弁》?”
公孙丑答道:“就是《诗经》里面《小雅》里面的《小弁》。”
孟子开始念了起来:弁彼鸒斯,归飞提提。民莫不穀,我独于罹。何辜于天?我罪伊何?心之忧矣,云如之何!踧踧周道,鞫为茂草。我心忧伤,惄焉如捣。假寐永叹,维忧用老。心之忧矣,疢如疾首。维桑与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不属于毛,不罹于里?天之生我,我辰安在?菀彼柳斯,鸣蜩嘒嘒,有漼者渊,萑苇淠淠。譬彼舟流,不知所届,心之忧矣,不遑假寐。
鹿斯之奔,维足伎伎。雉之朝雊,尚求其雌。譬彼坏木,疾用无枝。心之忧矣,宁莫之知。相彼投兔,尚或先之。行有死人,尚或墐之。君子秉心,维其忍之。心之忧矣,涕既陨之。君子信谗,如或酬之。君子不惠,不舒究之。伐木掎矣,析薪扡矣。舍彼有罪,予之佗矣。莫高匪山,莫浚匪泉。君子无易由言,耳属于垣。无逝我梁,无发我笱。我躬不阅,遑恤我后。
公孙丑说道:“我说孟哥啊,知道你有文化,可你也没必要背吧。”
孟子答道:“我不背下来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这首?”
公孙丑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没必要全部背下来。”
孟子说道:“我不全部背下来,怎么知道是不是其中有部分被人篡改了?”
公孙丑说道:“对对对,就是这首。”
孟子说道:“我来说说我对这首诗的理解,你看看是不是这样啊?”
不等公孙丑表示反对,孟子就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看那天上的乌鸦多嗨皮啊,安闲地回巢里飞回去。
你看众人生活得多么有滋有味啊,唯独就我一个人这么忧伤。
我想问问天我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行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惩罚我?
我的心中感到无比的忧伤,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大道上的路是这么的平坦,可惜被野草疯狂长满覆盖了。
我心里的这种忧伤,就像用棒槌一下一下的捣着。
穿着衣服躺在床上深深的叹息,这种忧伤让我一下子就老了十岁。
因为失眠导致的头痛,让我焦虑得心像是被火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