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你多备点降火的药,怕哪天把自己给气炸了,多不值当。”
彭媛媛虚眯着眼,侧头看了眼谢竟南,“什么气炸气不炸的,你别吓唬肖老师。”又转头看着肖玉词,合嘴一笑,“你别听他乱唬人,炸不了,备点胃药就行,怕晚上改作业时候气得胃疼。”
更受打击,并没有被安慰到。
谢竟南一听,撇下碗筷,“嘁,你这和我说的半斤八两,还以为是啥安慰话,不也是唬人。”
“我哪里唬人了?”彭媛媛不服,犟起一张嘴,“难道你没偷偷备胃药?别狡辩,我都看见几回了。”
谢竟南想反驳,气刚提起,彭媛媛伸出食指着他,瞪了一眼,试图狡辩的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
“…得,我是屯了一堆胃药。”转而又轻声嘀咕:“还不是给某人准备的。”
彭媛媛没听着后半句,转脸又笑嘻嘻对肖玉词说:“听我的准没错,当老师是个气人的活儿,爱惜身体,从自己做起。”
肖玉词忍不住笑,看来是得给自己多备一点药,头疼,胃疼,心疼,都全买了,以防万一。
隋谦宇开了辆特骚包的特斯拉,浅绿色,擦得蹭亮,在太阳底下闪着亮光,反射光非常刺眼,大摇大摆往曹雁禾的门店上一停,格外引人注目,像是一堆破野花里放了一支玫瑰,格格不入。
张晓伟弓腰眼睛盯直了左看右看,耐不住想上手摸的心情,又怕手脏摸黑了漆,迟迟不敢上手,心里像蚂蚁钻心一样痒痒的。
“哥,一会带我兜兜风呗,让我体验体验这车啥感觉。”张晓伟说着话,眼睛就没离开过车子,看看反光镜,看看外观,又看看车轮钴,渴望之心越是浓烈。
隋谦宇瞅着他笑一笑,“成,一会你坐副驾。”
“好勒哥,说定了,不准反悔哦!”
张晓伟嘴角咧到耳根,想摸又不敢摸,来回一圈上下打量,爱不释手。
“换新车了?旧的那辆还在我这儿呢,都搁好久了。”曹雁禾捂着手帕擦擦手上的灰,抬头看了眼门口的骚包车又将目光转向靠着卷闸门滑道的隋谦宇。
隋谦宇穿了一身特骚的衣服,合着还是和车子搭配好的不是,蓝白花色的透薄衬衫,白色短裤衩,刚到膝盖上头。双手环抱胸口,单肩靠着墙,手指上转着车钥匙扣,明目的显摆,又贱又作死。
“我这车看着不错吧?小十几万呢?”他冲曹雁禾显摆,表情溢不住的高兴,等待夸赞,偏偏曹雁禾不吃他这套,几句话就给他堵回去。
“借了几万买的?”
隋谦宇高兴气儿一焉,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五万,借的车贷,年底就给它还清咯。”
“旧的车还搁我这儿呢?不开走?”
隋谦宇递了支烟给曹雁禾,“开不走,就放你这给你开吧,我哪儿地方小,放不下两辆车。”嘴上叼着烟嘴,抬手挡住风,点燃打火机冒着星零火光,吸一口通了气,烟火子才烧上烟杆,慢慢抿出了味。
“放我这可以,但是我也不能白开你的,你要是不要了不如当二手卖我,我用得上的地方也多。”
隋谦宇吐一口烟圈,单手插裤兜里,抖一抖手指间夹的烟,星火灰烬攘攘落入尘土之下,举起左手摆一摆,“你要用就用,就过户给你用,我这车都多少年了,破烂铁盒一个,能值多少钱?都是兄弟,送你都成,怎么可能舔着脸皮给你要钱。”
“一码归一码,亲兄弟还明算账,你折一下看多少钱?我给你转过去。”
隋谦宇不让给钱,摆出一副你给我钱我就跟你急的模样,曹雁禾没再问,事后给他发了三万块,苦口婆心说了好一会,隋谦宇才收了钱,没几天就给他办了过户。”
曹雁禾店里没有茶叶,就白水,制冷或制热,没有其他选择,隋谦宇打扮一副风骚的模样,却是个极爱喝茶的人,注重养生,别人看得到的地方就是酒吧夜场,看不见的地方是保温杯泡红枣枸杞,泡泡茶叶,反差极大。
没有茶叶,曹雁禾倒了一杯白水放他眼跟前,“只有水,将就喝。”
“我不渴,你先放一边。”他从怀兜里揣出一张信封,言归正传,毅然严肃起来,“这回来…是想和你谈谈老鞠在信里说的事。”隋谦宇将信封铺在桌子上,手指若有若无的敲击着桌上的信。
他等着曹雁禾去拿,曹雁禾却迟迟不动手。
信上的内容他也猜了个大概,鞠平山得了病,大概是活不过今年冬天了,身体越来越差,上次曹雁禾去卉南看过一次他,苍白无力,颧骨凹陷,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年轻时的意气风发被病痛折磨消尽,只剩一股挺劲儿支撑着这副残身破体,只等圆了他一个心愿便可吐气归去,偏偏事情进展不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