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指鬼针坏了吧?难道他是人,不是鬼?”
包通海想看看是不是指鬼针出问题了,但又不敢凑到钟泉跟前去看,只好抻着脖子远远看着。
钟泉目光一直注视着顾泠汀,听到包通海的话,倒是往他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又看回顾泠汀。
“哥哥,他不相信我是鬼,要向他证明一下吗?”
顾泠汀反问,“怎么证明?”
话音未落,钟泉已经原地消失。
紧接着,包通海尖叫了一声。
原来小鬼说的证明一下,就是闪现到包通海的身后。
包通海从椅子上跌到了地上(掉凳了),吓得从口袋里随手抓了张符纸朝钟泉扔了过去。
那符纸刚沾到钟泉胳膊上,小鬼就一下子闪回到顾泠汀身边。
再回到顾泠汀身边的小鬼,一只手捂着胳膊,被捂着的那只胳膊血流不止,顺着手指缝滴落到了地上。
顾泠汀心一紧,想移开钟泉的手,去看他胳膊上的伤势,又怕碰到伤口,让小鬼更疼。
“怎么回事?”即便是初遇那天,那么狼狈的小鬼,也没有受这么严重的伤。
抬眼看了眼钟泉的脸。
小鬼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哭哭唧唧。
“不知道……呜呜……哥哥,疼……好疼。”
“张秘书,快去把药箱拿来!!!”顾泠汀大声喊道。
张任应了一声,出去拿药箱了。
内心:鬼,会流血?
这边顾泠汀还小心翼翼地捧着钟泉的胳膊心疼不已,而那边的包通海捡起落在地上的符纸自言自语:
“这是师兄的符纸,没想到真的有用。”
顾泠汀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正好张秘书拿药箱回来了,包通海被顾泠汀的眼神吓到了,赶紧举起双手辩解。
“诶,这可不能怪我啊。他,他他……是他突然出现吓唬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顾泠汀没心思听他说话,药箱一到,就开始替钟泉处理伤口。
伤口像是被刀扎过一般,深得几乎能看见骨头了。
顾泠汀整个心都在看到伤口时揪了起来,恨不得伤在自己身上。
当酒精棉点到钟泉的伤口上时,小鬼瑟缩着躲了一下,胳膊迅速抽出来,藏到了背后,脸上的泪已经打湿了口罩。
“哥哥……好疼。”
顾泠汀都快心疼死了。
“乖,你不是说过,给你处理好就不疼了,恢复的也快吗?长痛不如短痛。”
钟泉用完好的那只手摘了口罩扔在一边,撇着嘴,哭唧唧道,“那,哥哥,我想咬着你的脖子。”
?
余下三人,三脸懵逼。
顾泠汀皱了皱眉,又低头看着地上的一大滩属于钟泉的血,最终妥协。
“张秘书,转过身去。”
张任立马收到指令,大踏步走到包通海身边,自己转身背对顾泠汀的同时,强制将包通海的椅子也转了过去。
包通海没见过给鬼包扎的,本来还想看热闹的,但他非常惧怕张秘书,老老实实坐直了。
顾泠汀脱下西装丢在桌上,又解开衬衫扣子敞了敞,露出右侧肩膀。
“胳膊拿出来。”顾泠汀命令。
都做到了这个程度,这下小鬼当然老老实实听话,把受伤的那只胳膊拿了出来。
顾泠汀开始拿酒精棉继续给钟泉擦伤口。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钟泉真的咬上来的时候,顾泠汀还是没忍住,浑身激灵了一下。
钟泉咬得力气并不是很大,甚至还没有上一次在顾家客厅沙发那次咬得用力。
但脖子这种部位,又脆弱,又敏感。
顾泠汀只觉得又疼又麻又痒。
偏偏这小鬼咬又不好好咬,咬一会儿,吸一会儿。
甚至自作主张地往脖子以下的部位移。
顾泠汀被折腾得面红耳赤,浑身轻颤。
好在顾泠汀手上动作没有因此停滞,反而更加干脆利索。
三两下给钟泉包扎好了以后,一拳砸在了还在自己胸前耕耘的脑袋上。
“唔!”钟泉被锤得抬起了头,一只手捂着脑袋,幽怨地看着顾泠汀。
“哥哥,为什么打我。”
顾泠汀没理他,迅速穿好衣服,又让钟泉戴好口罩,对房间对面的两人道,“可以了。”
一开口,声音竟然带了点颤抖。
张秘书擦了擦冷汗。
顾总对这只鬼也太好了。
联想到此前,顾泠汀脖子上多次带的创口贴。
张秘书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钟泉变成了吸血鬼!
与此同时,包通海也在心里给顾泠汀竖起了大拇指。
顾总玩的真野啊。
搞上人鬼情未了了。
“看来,你这位师兄挺有本事的。”顾泠汀凉凉地开口。
包通海听顾泠汀这么说,稍微有点飘了,“那可不,现在顾总该相信我不是骗子了吧。”说着,伸手抓着桌子边沿,把自己挪到了桌子边,朝着顾泠汀嘿嘿一笑,“那这钱……我是不是不用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