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若讨好不了允儿,本座定要你生不如死!”
云卿尘此时有些糊涂,无声问:床上吗?
威严受到如此挑衅,斐忌顿时大脑空白,当场就想办了他。
斐允忍忍委屈和嫉妒,挽住了斐忌的胳膊,“斐哥哥,云太傅身体好像不好,不如让他先回去休息,我没关系的……我怎样都好!”
“唱!”
面对凶神恶煞恼怒非凡的斐忌,云卿尘无奈,温和的问斐允,“我只会唱些佛经,小公子如果喜欢,我便唱给你听。”
“让他唱!”
斐忌此时简直想直接杀了云卿尘,斐允也不客气,“云太傅,你尽管唱就是了,若斐哥哥喜欢,会赏你的。”
云卿尘看向一旁的古琴,“可以用吗?”
“请便。”
云卿尘完全不在乎,这都是戏班子的东西,落落大方坐了上去,稍作调音,便弹了起来。
斐允心上一惊,这琴是末流货色,云卿尘怎还弹得如此悦耳动听?
他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云卿尘不说弹琴弹得好,这嗓音更是一绝。
他张口,就仿佛置身在天海之间,远离人间是是非非,空灵,幽远,渗入灵魂。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唱的是佛家传道最多的《心经》,会唱之人极多,斐忌却听不得!
“嘭!”
曲过几句词句罢了,斐忌一掌拍在桌上。
名贵的桌子,肉眼可见的碎成了齑粉。
在场之人,无不跪地求饶,“督公息怒!”
斐允吓得大气不敢出,心里却有个声音意外兴奋的呐喊:斐哥哥,快,杀了云卿尘这贱人!杀了他!
斐忌阴沉的盯着云卿尘,脖子上的青筋狰狞凸显,可见怒极了。
云卿尘不明所以。
斐忌此前因为他和男子亲近生气好理解,可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哪哪都不对。
他仔细想想,换了另一首《静心咒》,刚弹起,还没开口,手下的古琴就碎了。
斐忌怒喝道:“都滚出去!”
下人们惶恐的匆匆退下,斐允没动,云卿尘很识趣的起身,斐忌手抬起,把他拽拉过来,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 “本座让你滚了嘛?!”
斐允呆滞原地,望着他二人,久久没动,斐忌冰冷的呵斥,“还不滚!”
过去这么多年,斐忌都没对自己如此冷酷,斐允哪受得了,眼泪立马冒出来,“斐哥哥,云太傅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放过他……”
“关你何事!”
斐忌耐心到了,甩袖把他轰了出去。
门重重的摔上,声音震耳欲聋。
斐允倒在地上,泪流满面,“斐哥哥……你怎能如此对我……”
斐忌惩罚似的用力掐他,好难呼吸,他艰难道:“你对我置气,何须为难他一个孩子……呃……”
“孩子孩子孩子!庆国十六成人,怎就是孩子了!”
斐忌气的手直颤,“修佛区区二十年,你就傻了吗!”
第95章 哄斐爷
岂止是二十年。
上辈子,云卿尘直到成为人彘被囚前,每日都会认真修行礼佛,细细算下来已经三十余年。
人有几个三十年,修佛曾是他全部的人生,烙印在他的骨子里,他剥离不掉,他也认为佛门是他的归去。
若不是十六岁那年,师父一句尘缘未了,他不得已蓄发,他绝不会下山。
他从不否认老,是因为死前已是十年后,加上囚禁的两年,他们差了十八岁,他都能当斐忌的父亲了,他们何止是孩子。
“回答本座!”
“我年长,自然会……”
“六岁!六岁而已!就你,本座杀人的时候,你恐怕连蚂蚁都不敢踩!”
斐忌眼底冒出凶狠的火焰,手一点点的用力再用力,真恨不得掐死他。
云卿尘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斐忌是在意他们之间的年纪差。
“阿忌……哥哥。”
这老男人摸清了他的心思,就会哄他!
斐忌咬紧牙关不松手,偏生云卿尘哪有寻常人的羞耻心。
他舔舔唇,温温柔柔的喊他,“阿忌哥哥,别生气了,我错了。”
明知道这是云卿尘的诡计,斐忌的手却泄了力道。
云卿尘往前亲亲他的下巴。
他虽无动于衷,却没躲开,任由云卿尘讨好的亲近他。
“这两日,我仔细反省过,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你罚都罚了,便不要生我气了。我一个人被关在屋里这几天,总归有些寂寞,我想你陪陪我,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云卿尘哄他的时候,声音总会放软,本就好听的声音,就像在念魔咒一样,撩的他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