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秦玚压着眼皮俯视身高才到他胸口的男人,手指压在手机上,那屏幕上显示的是报警电话。
“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扰民,我随时可以报警将你驱逐,再之——”
秦玚唇角下压:“你从你儿子这里一共拿走两百二十万,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是为还你欠下的赌债,你多年赌博,合法的拿来作幌子,不合法的积累一大片,这些报警挑明了够你坐牢十几年,还有,如果白鹤想断绝与你们的关系,我可以帮他做到,我也可以帮他弄掉你半条命。”
“……你、你吓唬谁呢?!”白父手指颤抖:“白鹤呢!是不是他给你说了什么?你让他出来和我说话!”
“别乱动啊叔。”秦玚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过:“难道你真想去试试劳饭?”
“哎呀我都说了不该逼小鹤的!”缩在后面的白母冲上来了钳住暴跳如雷的白父,连拖带拽都撤不走,只好压着声劝男人:“我看他不像骗人的,你难道真想去坐牢?我们、我们以后再来吧,这些天让小鹤好好冷静些……”
许是的确对坐牢忌惮,男人又做事心虚,被比他力气小很多的女人拉着,就当是个台阶,弯腰呸一声,指着秦玚的鼻子:“想和我断绝关系,别做梦了!我一辈子是他老子!!”
放下这句话,男人气红着脸转身就走,白母焦急万分,看看走远的白父,又犹犹豫豫回头观望屋内,欲言又止,最后只留下一句话:“我们对不起小鹤,他身体不好,要好好吃饭,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他。”
秦玚面无表情:“阿姨,你们还是别来了。”
白母亲愣住。
秦玚偏开头:“你都知道对不起他,那还来干什么?难不成以为他想看见你们?”
白母亲的眼睛又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流,秦玚看了一会儿,沉默的进屋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隐隐的哭声。
玄关有一条小长廊,也不太长,秦玚走两步就到客厅。
还是没开灯,窗帘也没拉开,他环顾一圈,没见到白鹤,突然听见一顿噼里啪啦的声响,是厨房传来的,他心里一惊,几大步跑去厨房,发现白鹤端着碗在吃粥。
刚才是勺子落在案台上的声音。
秦玚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这会儿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哪知道白鹤从小到大面对的是这样的父母,方才听白鹤平静的阐述那些经历,秦玚根本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他漫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白鹤,头埋在白鹤肩膀上。
捧着碗吃粥的白鹤动作停下,轻声问:“他们走了?”
“嗯,走了。”秦玚的下巴在白鹤肩膀上蹭了蹭,有些撒娇的意味。
“谢谢你。”白鹤将手里的碗捧起来:“要吃点吗?你煮粥很好吃。”
“吃。”秦玚站直,就着白鹤喂来的勺子张嘴,粥的确好吃,只是秦玚气头上,品不出咸淡。
他蹭白鹤的脸:“我很会做饭,以后都做给你吃。”
“好啊。”白鹤轻轻的笑:“我很期待。”
“小宝,这里是你长大的世界。”秦玚抬起头,手还抱着白鹤的腰,他注视白鹤的眼:“我想去你走过的地方走走,你对什么地方印象深刻,我都想去看看。”
白鹤压着唇,眼睫发颤,这张脸是极漂亮的,此刻脸上平静似柔水,又萦着一层忧伤:“秦玚,我会和你一起回那边?”
“不是那边。”秦玚对白鹤说:“你本来就属于那里,你的家在那里。”
“小白鹤,你答应我的求婚了,我们是一家人。”秦玚贴着白鹤的脸:“这里有你的记忆,我和你一起去看,我会与你一起记住那些回忆。”
白鹤沉吟,在秦玚的怀抱里转个身,与秦玚面对面,身高差距让白鹤不得不仰头,他犹豫了一会儿,在秦玚的下巴上亲了亲,是很亲昵的动作。
秦玚愣住,捞着白鹤的肩膀眨眼:“怎么只亲下巴?”
白鹤移开目光,目光不太自然:“你太高了,仰头很酸。”
这话把秦玚逗乐了,他直接弯腰捞起白鹤,抱着人去客厅,将人放下,他坐进沙发,拉着白鹤站在他双腿之间,手臂环着白鹤的细腰,仰头:“现在可以埋头亲我了。”
白鹤抿直唇不说话,秦玚急切的摇了摇他,撒娇的意味更重。
白鹤受不了秦玚对他撒娇,他扭开头不看秦玚都不行,这种被抱着摇晃的感觉弄的白鹤心痒,仿佛秦玚下一秒就要对他喵一声。
无法,他将怀里的碗塞给秦玚,捧着对方的脸,就轻轻碰了一下唇角,可能一秒都没有就分开了。
秦玚呼吸一滞,他将碗放在旁边小桌子上,手臂收紧将想逃跑的白鹤逮回来,仰着头封住白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