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话质问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江柚的身上。
她以为是她该去质问他的，没想到最后好像就跟那个眼看着要冲刺第一名的人突然被后面的人绊倒了，结果两个人都摔倒在地，但是被撞倒的那一个还没有开口质问为什么要撞上来，另外的人已经先发制人问她为什么要挡道了。
“是啊，我没信过你。”江柚不想解释那么多了，反正他已经先入为主，她说再多在他看来不过就是狡辩。
明淮见她已经承认了，他很失望，“我真的很意外，你的心眼变得这么小。适当地吃醋可以说是一种情调。但你的行为，真的让我觉得……”
“恶心吗？”江柚帮他把后面的那两个字说出来了。
明淮眉头紧蹙。
江柚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仿佛要淹没入深海，窒息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来，呼吸上不来了。
“嗯，我很厌恶你和韦雯不清不楚的关系，也讨厌韦雯和你纠缠。所以，我想找到她当小三的黑料，让她立的那些让人喜欢的人设都崩塌。最好让你憎恶她，永远不和她来往。”
江柚语调很平缓，完全就是在陈述事实那般镇定。
像极了已经证据确凿无力反驳的罪犯，这会儿认罪了就少些折磨，然后直接行刑。
明淮看她的眼神越来越阴沉了。
江柚此时心如止水，她在他眼里看到了厌恶。
三年多，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这种眼神。
突然就觉得这三年多的时间喂了狗。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江柚语调很轻。
明淮这会儿已经睡在她的床上，有种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管怎么样，这三年多和你还是挺开心的。以后，祝你一切顺利。”江柚知道这一回是真的该说再见了。
她也不想再死乞白赖的缠着他，没名没分的跟着他这么多年，差不多了。
捡条狗养三年都有感情，想着不离不弃。
明淮不是狗，所以他没感情。
江柚给他时间，“我先回我妈家里，你可以慢慢收拾这些东西。”
这一回，明淮没有叫住她。
江柚在柜子里拿了套衣服出了门，她没有哭，甚至没有伤心。
前面那么多次的辛酸苦涩好像都是在为这一次打下坚定的基础，所以不至于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崩溃。
江柚没回家，她就去旁边的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她直接去了学校。
上课的时候，裴明州一直盯着她，眼神很奇怪。
下课后，江柚也没有理裴明州。
“江老师。”裴明州追出来。
江柚停下来看着他，“怎么了？”
“昨晚我舅舅半夜回来，那张脸臭得不得了。”裴明州好奇地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江柚平静地看着他，“没有。我跟他分手了。这一次，是真的分手。”
裴明州愣了。
他是信的。
因为这两个人给他的感觉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闹着玩的。
舅舅昨晚回来虽然没有发怒，但是他喝了不少酒。早上起来的时候，家里的酒气都没有散完。
再加上江柚现在的情绪太过平静了，没有一丁点起伏。
情绪不再激动，心情不再受影响，这就是彻底玩完了呀。
江柚看着呆住的样子，温柔微笑，“你放心，就算我跟你舅舅分了，我也不会给你穿小鞋的。”
裴明州哪里是担心的这个。
“你们为什么分手？是因为韦雯吗？”
江柚摇头，“不全是。非要说的话，韦雯只是一根导火索，我跟他之间其实早就有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有爆发出来。现在挺好的，早点分了，大家都不浪费时间。”
裴明州不太懂了。
在他看来，舅舅是喜欢江老师的，江老师也爱舅舅，为什么他们好好的，要分开呢？
相爱的人难道不就是应该在一起吗？
“行了，下节课要开始了，赶紧回教室。”江柚对他笑了笑，“好好学习啊。”
裴明州看着江柚的背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第一次看到江柚的时候就觉得她应该是能够拿捏住舅舅的女人，看起来温柔无害，可她好几次都让舅舅失意。
大人的世界果然太复杂。
感情这个东西，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
……
江柚现在上班下班的时间安排得非常合理，她晚上下了自习就回公寓，周末没事就回爸妈家陪他们吃饭，逛街。要不就约两个好友出去玩，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已经一个月了，江柚和明淮再也没有联系过。
偶尔会在电视里看到韦雯拍的广告，微博打开也有她的名字在热搜上，反正就是夸她敬业，有演技，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