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眼睫垂落,眼尾弧度平静,甚至平静得有点诡异。
云姒不知道他一直在盯着她的礼裙看,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了一下自己的腰。
还好只是有一点点红,没有划破皮。
不然,若是她身上有伤口,那么待会儿上床时,盛淮一定会发现。
虽然他脾气好,从来没有对她凶过一句。
但心里隐隐的预感告诉她,最好还是不要受伤。
不然......
又要担心这担心那。
她抿唇,将身上的浴巾脱下。
打开花洒,洗澡。
......
......
......
云姒再走出来时,盛淮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而她的更衣间里,换下的那件礼裙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专门的洗衣筐内。
看那细致的折叠手法。一猜便知,是他叠的。
云姒找不见他的人,换上了睡衣便下了楼。
他还是不在,似乎出去了。
云姒喝了杯水,坐在下面看了会儿电视。
她的手机被摔碎了,用不了,盛淮给了她一个新的。
打开看了看,里面的所有记录都复制了过来,没有一丝纰漏。
盛淮给她发了消息,说是有事出去一趟,让她先睡。
云姒回了个好。
他不在也好,这样就不会发现她腰上莫名的红了。
小妖精这般想着,便安心上床睡了。
柔软的被子盖住自己,闭眼。
......
......
......
盛淮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云姒不知道。
只是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就躺在自己身边,抱着她,与往常一样。
她轻手轻脚地将他的手拿开,下床。
赤足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更衣间时,才发现自己的腰被抹了药。
淡淡的青草味,像是治疗皮外伤的。
抹在她的腰上,摸着滑滑的,应该已经有几个小时了。
她照着镜子,摸了摸,忍不住勾唇。
可以吗(39)
于是,上班前,云姒坐在床边,亲了一下还在睡的男人。
男人闭着眼睛,上身赤裸,碎发凌乱。
被亲了之后,他沉沉地呼吸着,似乎醒了。
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声音低低:“早上好,姒姒。”
“早上好,盛淮。”
云姒也有模有样地亲了亲他的手。
......
......
......
云姒开车来到了公司,不出意外,再一次看到了那蹲坐在花坛旁边的身影。
抱着那已经枯萎蔫烂的玫瑰花,像是落水狗一样,风雨无阻地蹲在那里,也不知道到底在执着什么。
云姒开车进了地下停车场。
很快,他就抱着玫瑰花跟在了车尾后面。
待她下车,就将玫瑰花送了过去。
“小姐,早上好。”
他眉目清秀,脸颊红红。
云姒照例关上车门,目不斜视地走过。
完全无视。
男人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般,一路跟着。
一直跟到电梯前,他才自觉地停下,站在电梯门口,对她挥手。
“小姐再见,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的。”
他羞涩又认真。
而电梯里的女人,像是没有听见般,垂眸,面色冷淡。
......
......
......
电梯门关上后,那捧着蔫烂玫瑰花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金属制的电梯倒映出来的画面里,影影绰绰的,倒映出来了他的面容。
死气沉沉,毫无温度。
哪里还有方才那样羞涩的模样。
他捧着花束,闭上眼睛,凑近,深深地吸着。
眼睛的眼神在一瞬间变成了诡异的谲绿色,又很快消失不见。
原本娇艳的玫瑰花,此刻虽然枯萎蔫烂,却仍然能像是吸收自如的海绵般,先是疯狂地汲取,再被压迫到极致的释放。
从她的身上汲取神力,然后再将神力转化成他能吸收的魔力。
一点一点,不动声色,没有人能察觉。
男人微微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转身离开了电梯。
走到停车场内最角落的一辆车里,开门,坐了进去。
驾驶座上,此时已经坐着了一个人。
两个男人,一个面容清秀,一个眉眼阴柔。
将玫瑰花束递过去,阴柔的男人深深地在花瓣上吸着来之不易的神力,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神情舒爽,精神抖擞,仿佛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就像是吸食了鸦片般,让人无比亢奋,爽得感官都达到了巅峰。
他疯狂地吸着,因为舒爽,身体都不受控制地生了痉挛。
副驾驶座上清秀的男人扭了扭脖子,睨他:“少吸点,留点给我。”
他又深深地吸了好大一口,这才意犹未尽地将玫瑰花还了回去,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