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软软的,与她四目相对,陷入了一阵沉默。
少年依旧没有听懂,握着笔,除了一个解,剩下的半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他安静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珠子专注又认真,
看起来,他并没有分神,
只是,依旧听不懂,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云姒:“......”
“是我太笨了,对么?”
他总是格外敏感的,所以出声问了。
别人怎么说他,他都无所谓,
但是,他并不想——她也觉得他笨。
虽然,他确实很笨。
云姒沉默了一下,心里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是,别乱想。”
“是我讲得太复杂了,所以你才没听懂。”
“真的?”
他微微抿着唇,慢吞吞问,
“姒姒......真的不觉得我笨吗?”
我只有你了(25)
云姒摇头,“你不笨,只是有一点点反应不过来。”
他是迟钝的,
因为迟钝,所以才能在童年的那一场灾难中艰难地活了下来。
这是他的身体为了保护他所产生的一种本能,让他对痛意和殴打不那么敏感,
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种保护,无关于智商。
所以,他不该想太多。
“没关系,我再给你讲一遍。”
云姒平复了心情,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平和了下来,
“你认真听,不会就问,好么?”
少年微微亮了眼眸,小声地嗯了一声。
他总是很相信她的话,
她说他不笨,那他便不笨。
……
……
晚上十点,要睡觉的时候,周斯敏打了电话回来。
一方面是不放心两个小孩子在家,一方面是要提醒他们记得按时睡觉。
云姒接完电话后,便看到了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少年。
少年穿着奶牛色的睡衣,头发已经吹干了,蓬蓬松松的,就像是一团鼓起来的棉花。
他已经洗漱完了,安静地坐在了床边,双手搭在双膝上,很安静。
白到极致的肌肤,在暖色的灯光下,就像是牛奶般,透着奶香和顺滑,
他微微低着头,唇色嫣红,眼珠子又黑又湿,就像是刚出生的小雏崽一样。
云姒放下电话,然后坐在了他身边,
顺手摸上他的腰,凑过去,像是个地痞流氓一样。
“宋景哥哥,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她笑眯眯地,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奶白色呆软的少年,慢吞吞地抬头,看她,
湿软干净的眼珠子,微微一眨,似乎呆了一下。
“可……可以吗?”
他雪白的手慢慢揪住了她的衣服,像是小绵羊一样,依靠在了她的怀里。
他的身形依旧单薄,不似成年男子那般宽厚健壮,
十几岁的少年,脑袋亲昵地靠在了她怀里,然后抱住了她的腰,
就像是个懵懂无知的良家妇男,被卖了还不知道。
因为男女有别,再加上又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所以周斯敏在两人上初中开始,就不允许他们睡在一起了,
故而,云姒在上了初中之后,便和周斯敏睡在一个屋,宋景则单独睡在云姒的屋。
刚开始分开睡的时候,宋景似乎睡得很不好,
每天都是蔫蔫的,没有一点精神,就像是整夜整夜睡不着一样。
但他很乖,即使是这样,也不会说出来。
只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个变化。
但现在,周斯敏有事出差去了,家里只剩下云姒和他。
他很听云姒的话,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只要云姒说想和他睡,他自然是高兴的。
奶白色温软的少年,像只猫咪一样,脸颊安静地蹭着她,
柔软蓬松的头发,摸起来手感极好,
云姒像是个地痞流氓一样,坏心眼地揉他的脑袋,笑眯眯,
“我跟你睡,但是你不要告诉妈妈这件事,好么?”
少年慢吞吞地嗯了一声,音色稚软,“好。”
姒姒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会听话的。
我只有你了(29)
时隔许久,
云姒终于又睡上了自己的床。
身边是安静抱着她的少年,香香奶奶的,
就像是新鲜出炉,任摸任揉的小羊羔。
他似乎也很高兴,脑袋一直在拱她,
恨不得要彻底拱进她的怀里,连手指头都不留在外面。
这么多年过去,少年始终未变。
当初的那场虐待,似乎并没有在他的心中留下很深的阴影,
他总是很乖,性子也好,
不似上辈子的江赫连,像条蛇一样变态狠辣。
云姒侧躺着,抱着他,轻轻地揉着他的脑袋,思绪绵长。
她在想,变态的江赫连......只是他性子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