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眼睛闪过了一丝心虚,“哪有?”
不过就是有一次,她回去住了几日——
当时他也没有说什么,直到回来了,他才秋后算账,一副要被辜负的怨汉模样。
在那之后,他便次次都跟着她回去了。
她想留下住着,他便一同跟着住着,也不回来。
非得要跟着她,也不嫌折腾。
这反倒叫云父云母又紧张又慌乱,必须得忙里忙外地招待,时间一久,他们受不了了,便明里暗里催促着云姒走,不想他们在一起留宿。
结果倒是如了某个男人的愿。
云姒推了推他,从他腿上下来,他跟着想站起来,她却按住了他,一本正经。
“不行,这次你别跟着我回去。”
“……”面容俊美温白的男人眸色不明不暗,盯着她,没有言语。
她说:“我就回去一阵,吃了晚饭便回来,不会在那儿留宿的。”
保证无效,他像是没听到一样,抓过她的手,站起来。
一下便比她高了,整个人像是一座山一样,压迫性十足。
“我要陪你。”他说。
“你不在,我没有晚饭吃,你愿意我饿着肚子么?”
“……”云姒无奈,“怎么没有晚饭?叫厨子准备便是,我在不在又不影响。”
“影响的。”
他平淡地回答,牵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你不在,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
云姒:“……只是一顿饭。”
“嗯,那也需要你在。”
已经是两个人的小日子了,怎么可能再回到一个人?
他紧紧牵住她的手,回眸,眸中情绪隐隐,“我欢喜你,你可知道?”
光年距离(1)
猝不及防一次告白,云姒怔愣一下。
随即,她失了笑,脸上的笑意灿烂且温柔。
“好啦,知道,傻瓜。”
她回牵住他的手,快步跟上前。
“夫君~”她笑盈盈地叫他。
“嗯?”
“相公~”
“……嗯。”
“官人~”
“…………”
娇滴滴嗲气又娇憨的勾人声音,叫原本正在往外走的男人忽然停了脚步。
转身,眼眸深邃且平静,似幽幽深潭。
“娘子,是在暗示为夫些什么吗?”
笑意灿烂的人儿眼一眨,“什么?”
看来便是了。
男人拉住她的手,默不作声,步伐方向却一转——不是出府的方向,而是卧房的方向。
云姒:……?
“是为夫的错。”男人的声音渐变,低沉暗哑下来,“没能及时理解娘子的意思。”
云姒:?????
“不——我不是——”她终于反应过来。
“嗯,你是,娘子不必心是口非。”
云姒:?!
“等等——等等等——现在是白天——”
“嗯,娘子有需要,白天也无妨。”
“…………”云姒几乎要红透了脸,“我不是——”
他忽然笑出了声,回眸,暗哑的声音缱绻撩人,意味深长,“好,娘子不是,是为夫,是为夫想要。”
他侧了脸,含着促狭的笑意,农民翻身当地主,终于能反过来逗她了似的,话说得一本正经,内容却下流。
下流到人浑身都热起来。
“还请娘子多体谅体谅,莫要叫为夫着了火而灭不得,娘子身子好,该为为夫灭灭火才是,不然……若是真烧起来,夫人又要喊烫,受不了了……”
“……”
这个疯子,流氓。
云姒脸颊红到滴血,捂住他的嘴,“不要说了!”
“娘子……”
“闭嘴!”
“夫人……”
“闭嘴!”
晴空万里,郎朗天云。
蓝天下,打闹着的两人,牵着手。
走得愈发远了,相互依靠着,身影消失在了屋檐下。
朗风疏疏,无声低吟。
……
……
……
番外完。
……
……
……
大雨。
突如其来的大雨,淋遍了整座城市。
黑云乌隆隆地压在整片天空,将原本晴朗的白昼,变得宛若末日降临一样,大风,大雨,雷电,倾泄而来。
狂风肆意地吹着,用足了力气,大雨瓢泼而下,如凶猛瀑布般,用着将地面砸穿的架势。
地面闷燥的热气一下子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击散,城市巷道处,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的电车在雷声下滴沥滴沥地响着,锲而不舍,回旋不绝。
大雨突来,街道上很快便没了人,只剩下那零落的垃圾,在角落里苟且偷生。
打在垃圾袋上的雨水噼里啪啦,冰冷异常,垃圾桶旁的电线杆上,数不清的电线横亘着,交织在一起。
一起暴露在大雨之下,在惊人的雷电闪过间,大风狂烈的拉扯间,几根裸露的电线开始隐隐冒出了电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