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姒啊，阿姨就多嘴问一句，你们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云姒沉默了一下，有些含糊，
“大概就是，牵手之类的。”
他和她一共就见了三次面，
第一次见面牵了手，
第二次见面亲吻，
第三次见面……啥也没做。
云姒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进度。
陆母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还有那被卷得整整齐齐的袖子，忽然就笑了，意味深长，
“看得出来，曜庭对你是真的好。”
她那个死板正经儿子，可不会随随便便地，就帮人家卷袖子，卷裤腿，
漂亮的小姑娘，也许……有戏。
……
……
中午，
陆母前脚刚离开，陆曜庭后脚就回来了。
手里提着菜，拿着钥匙开门。
云姒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离开，
看见他走进来，立刻停下了换鞋的动作，站直，“陆先生。”
穿着浅灰色薄外套的陆先生，将门慢慢关上，嗯了一声。
外面依旧下着雨，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
他披着一身寒气，裤腿微湿，
手中提着的袋子，也沾上了不少雨水，湿哒哒的，有些冰凉。
他没有碰云姒，只是看了看她正在换鞋的模样，微微抿唇，道，
“我买了菜，云小姐要是不着急的话，就吃了饭再走吧？”
云姒看他，弯眸，“可以吗？”
“会不会很麻烦？”
绅士有礼的陆先生平静地摇了头，“不会。”
云姒立马就换回了拖鞋。
“陆先生，”
她踩着拖鞋，跟着他到了厨房，“刚才阿姨来了，你知道吗？”
她停靠在门边，歪着脑袋看他。
陆先生将菜放下，然后系上了围裙，
没有回头，只平和地回，“你和她聊天了？”
云姒嗯了一声，“阿姨问了我蛮多问题的。”
“基本都是在关心我和你的恋爱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男人择菜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波澜不惊，“那你怎么回答的？”
云姒笑了笑，耸肩，“我能怎么回答？肯定帮你打掩护啊。”
“我就说我们牵过手了，就这样。”
系着围裙的陆先生不说话了，厨房内只响起了细微的择菜声。
云姒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笑吟吟，
“陆先生，阿姨还问了我......”
“喜不喜欢你？”
“你要不要猜一下，我是怎么回答的？”
“......”陆先生择菜的动作又停下了。
安静半响，没有回答。
修长的手细致地将菜叶摘下，放进篮子里，然后重复。
你好，陆先生（25）
————————————————————————————
沾上了雨水的菜叶，有些凉，
连同着他的手，也泛着凉意，不再似之前那般温暖，
他低着头，静静地处理着，一丝不苟。
身后，
云姒依靠着，看着他，啧了一声，有些无趣，
“阿姨说得没错，陆先生确实很闷。”
男人垂下的眼睫颤了一下。
手上的动作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停在了那里。
浅墨色淡淡的瞳眸，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菜，像尊雕塑般，动也不动。
依旧没有说话，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
严谨沉稳到老成的人，自然是不会对这一句普普通通的话有反应的。
安静又沉默。
云姒站在那里，看了他许久。
最后，
她还是叹了口气，开了口，
“不过......谁让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呢？”
“闷就闷吧，左右，我活泼一点就好了。”
穿着宽大衣服的小姑娘无奈地站直了身子，
顿了顿，问，
“陆先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真的和我在一起？”
“当然，我指的是......做真情侣。”
她是用略带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
有些随意，但似乎又能听出那几分认真，
那道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从未离开。
男人静静背对着她，站着，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声隐隐约约地传进来，更衬得里面的空间无比安静。
屋内的温暖在玻璃窗上落下了薄薄的雾气，
外面的景色仿佛笼罩在了这一层雾气里，藏匿于深处，看不清楚。
男人慢慢地转身，平静看她。
系着围裙，眉宇沉稳，
两只手上，沾着雨水的寒意，冰冰凉的，垂落，骨形极其漂亮。
他表现得太过平静了，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不冷，但就是能让人感受到，那显而易见的疏离感。
就像是那难以打破的冰面，坚固，又平淡。
云姒坦然地对上他的视线，唇角微微上扬，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