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就能轻松成为他的筹码。
随心所欲掌控人的筹码。
他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从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
“反正,你爱我的女儿,不是吗?”
沈知面色平静,没有说话。
毕竟,被栓上了项圈的野兽,是不会咬人的。
温顺着,静静不动。
“沈知。”
随着那柔软娇嫩的声音出现,他的主人回来了,对这场谈话一无所知。
在他的身边坐下,气息温馨清甜。
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手,就像是牵住了栓在他脖子上的无形项圈般。
他的脸上重新带上微笑,看向她,轻轻攥紧。
“老婆。”
是真的很喜欢她。
因为喜欢,所以受了委屈,也什么都不说。
不想让她为此感到为难,面色如常。
一无所知的人儿,拉着他起来,对着自己的父亲鞠躬。
“时候不早了,爸,我们就先回去了。”
云恒峰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知一眼。
“好,路上小心。”
像是拿捏到他的把柄般,正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眼神叫人有些不自在。
沈知站在云姒身后,低垂着眼皮,没有再说话。
脸上的微笑平淡,万分精确。
……
……
……
当天夜里。
云恒峰做了一个梦。
像是上苍对他的警告。
又可能是精神长期紧绷的后遗症。
总之,梦里,过分逼真,逼真得有些吓人。
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精神恍恍惚惚,一度有些醒不过来。
只记得,梦里,有个穿着罗刹服的男人,满脸漆黑,凶神恶煞地绑着他。
自称是掌管地狱的阎罗爷,说他犯下了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在他七十大寿,阳寿散尽的当天,他会被立刻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只能成为被欺负,被打压的杂役鬼。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在这一世犯下大罪,无人能饶恕的大罪。
不会再有人能救他。
他犯下的错,生前不会受到惩罚。
死后,只会十倍百倍千倍偿还。
那个男人身后是滚烫煮沸的油锅,锅里,似乎就正在煮着些什么。
他说完话,就消失了。
化作了一道云烟。
他也随之惊醒。
此后,便再也睡不着。
一个晚上,灵魂仿佛都不能安息。
战战兢兢,控制不住。
望向床头边的日历。
日历上,距离他七十大寿的生日,还剩下七天。
倒计时。
“不……”
拒绝(番外四)
这段时间,云姒频频能在电视上看到娄凌霄。
就是那个很容易引起某人吃醋不满的明星。
不断地上新剧,上新的广告,还有新的综艺。
他实在太火了,火得大街小巷都张贴满了他的宣传报。
媒体频频报道,机场接机更是人山人海。
堵得一度出动了上百个机场安保。
盛况空前。
爱他疯魔的粉丝,甚至不惜斥巨资,租下了市中心CBD大厦上的广告牌。
一租就是三个月。
让每个路过的人都能看见他,抬头就能认识。
火得发红发紫。
顶流当之无愧。
云姒本不记得他,也不怎么在意他。
但电视里都是他的广告,不管换哪个台,都能看见他的脸。
红得太过火,避也避不开。
仿佛他生来就是当明星的命,每天都能享受到闪光灯的景仰。
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群疯狂的粉丝。
顶流的地位无人能及。
一时间,他忽然就成为了人人都羡慕,人人都想成为的超级偶像。
星途璀璨,前途光明。
……
……
……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
突然有一天,新闻上会爆出他吸du的消息。
猝不及防。
人设塌房,干净温柔的形象在一夜之间崩盘。
如同破窗效应般,一个大瓜的出现,会很快带来数不尽的瓜。
包括吸du,贩du,聚众淫乱,脚踏多条船,被不知名男金主包养……
在不断闪烁,炫目而又迷人眼的聚光灯面前,当那一层美丽光线的皮囊散去后,暴露在灯光下的,就是不知隐藏了多久,腐败,发臭,叫人作呕的肉泥。
甚至一条条白色肥胖的蛆虫蠕动在其中,在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还有在整个胸膛里。
几乎整个都是用肮脏不堪的烂东西做的。
暴露在外,恶心又恐怖。
叫人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因为,证据确凿了。
……
……
……
云姒在看到这条爆款新闻时,正好是晚上饭后的时间。
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习惯看一会儿新闻,追追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