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煌笑了,最疯,也最不理智。
“柴辛,你就这点本事?问了半天,得的结果就是这个?”
殷辛倚靠在护法位上,最沉得住气,只看着猫妖,问:
“还有呢?”
白狐(22)
柴辛低着头,迟疑了一下,继续禀报。
“还有就是,他们说……不止他们去了地冥山,还有一只狐妖……也去了。”
“他们就是追着那狐妖,所以才误去到那里的。”
“……狐妖?”殷辛抵手,若有所思。
“确实,也有这个可能。”
那一处地方,被下了结界,那些正道弟子应该进不去才是。
若真要说被偷了,他倒是更愿意相信是妖给偷的。
“说说看,那狐妖,有什么特征?”
他表现得更温和友善些。
柴辛没有保留,说:“是只母狐狸,白色的,修为不算高,差不多只有一千年。”
“被追杀的时候,还被法器给打伤了,伤口在左腹处,当时是人形都快维持不住了,伤得很重。”
给的线索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
左煌沉着脸,侧向一旁的侍女。
“去,把狐族的首领找来。”
既然是只白狐狸,那应该很好找才是。
侍女行礼应下,“是。”
待柴辛退下后,三大护法都久久没有出声。
一直没说话的右擎,喝了口酒,靠在那里,慢悠悠。
忽地,他说:“其实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偷。”
他看向了左右两个人,语气总有些意味深长。
“就凭那几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或者是就凭那只被打伤了的小狐狸?嗤,这怎么可能?”
真当那里的寒冰是吃素的么?
左煌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殷辛点头,甚至,笑了一声。
“总觉得,大人就是醒了,感觉到无聊,就想出去走走。”
“顺便,再给所有人开个小玩笑。”
这种事,那位不是做不出来。
只不过,就是有点不合寻常罢了。
他晃晃酒杯,拿起来,喝了一口。
一旁服侍的侍女,安静续上。
“算算时间,大人现在……也该醒了。”
从长久的沉睡中苏醒,重新回到……这个令他厌烦的世界。
殷辛喃喃,酒杯摇晃。
……
……
……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世界。”
被毒蛇死死缠束着,怎么扯都扯不开的狐狸妖,面无表情地说。
那条银环血红的蛇,依旧安静。
安静缠着她,冰冷的鳞片贴着她的皮肤。
像是坚硬的铁圈般,将她的脖颈全部缠绕。
一圈一圈,都是蛇身。
又冷又渗人,活脱脱像是死人皮一样。
某可怜的狐狸,变成人,被它缠着。
变成狐狸,也依然被缠着。
缠着那毛茸茸软绵绵的狐狸身,直叫人头皮发麻得厉害。
总感觉下一秒它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把她给吞掉。
她坐在床边,赤裸着足,微微摇晃。
轻盈雪色的裙摆,摇曳在半空中。
淡香弥散,雪色晃眼。
她歪着脑袋,双手撑在两边,垂着眼,有些绝望。
她一直都知道每到一个世界,他的身份就会换。
但这个世界,为什么他偏偏是——
蛇。
叫人头皮发麻的蛇。
她最不喜欢的动物,就是蛇了。
她有些郁闷,垂眼看着它的扁平脑袋,戳戳。
轻轻地戳戳。
可是,她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怎么办?
白狐(35)
那条冷冰冰的毒蛇,吐着蛇信子,依旧没什么反应。
对于她戳它,它像是已经习惯了。
安安静静,也不哈气。
对于她的动作,倒是很容忍。
云姒戳了它一会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之前放蛋壳的角落。
那些蛋壳碎裂了,还这么静悄悄地躺在地上。
她晃了一会儿腿,然后跳下。
跑去收拾,把蛋壳收拾干净。
“不过……你到底是什么种类的蛇?”
她捡起那黑漆漆的蛋壳,看向它,若有所思。
……
……
……
狐族首领鄢普被传召后,很快就来了魔宫。
坐在高位上的三大护法,脸色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的样子。
看见他,也没有发怒的迹象。
看起来只是一场简单的询问。
鄢普心下有数,抱拳行礼。
“三位大人,听闻您们有事找。”
殷辛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鄢普兄,近日过得可好?”
“一切都好,谢谢大人的关心。”
殷辛微微一笑,“找你来,为的是何事,你可清楚?”
“……大致吧。”
他已经在路上问过侍女了,侍女也没隐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