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祁御说,“也不是不行。”
岑溪抬头啊了一声。
祁御:“王洪兴。”
刚才那股劲还没有缓过来的老太监快速地跑过来:“陛下,还有吩咐。”
祁御:“去告诉那些大臣,孤要上朝。”
王洪兴话都说不利落了:“现、现在吗?可是陛下,那些大臣们刚下朝。”
祁御:“那就在让他们回来再上一次。”
王洪兴:“这.......”
祁御脸色沉了下来,那种压迫人,杀人之前的感觉又来了:“怎么,不行?”
岑溪张了张嘴,刚想对祁御说,实在不行明天可以。
结果王洪兴擦着脸上的汗,抖着声音说:“老奴这就去办。”
祁御盯着他,沉着声音说:“少一个人,你就拿自己的命补上吧。”
王洪兴欲哭无泪,却还是恭恭敬敬道:“是。老奴遵旨。”
很快,王洪兴退下了,祁御拉着岑溪,朝着皇宫的方向,边走边说:“你不是想看吗,还不跟上。”
岑溪:“......”
祁御很敏感的发现什么:“你不高兴?”
岑溪努力露出一个假笑,心里却在流泪。
怎么办,好像因为他,祁御在暴君这条道上越走越远了。
*
“怎么回事,皇上竟然上朝了?”
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皇上几面,平日里都是太后听政,百官们早就习以为常,结果今日刚离开皇宫,大太监王洪兴又将他们都招了回去。
“不知道啊,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不会是陛下手痒,又想要杀几个人玩玩吧?”
“嘶—别说了,闭嘴。”
百官们在大明宫殿上窃窃私语,但很快,他们就全体噤了声,披着黑金外袍,披散着头发的祁御走进了进来。
虽然他以往也来,但是每次都是沉着一张脸,这次却有几分不一样。不仅身旁多了一个漂亮的小太监,眼神也和平日里不一样,温和了不少。
“今日再次让爱卿们上朝,可有不满。”祁御在龙椅上,不紧不慢地说。
那些大臣就算是有什么不满,也不敢随意的说出来。
他们低头,齐声道:“微臣不敢。”
祁御道:“既然如此,甚好。”说着,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岑溪,问道:“你想看什么,孤让这群老头演给你看。”
众大臣:“???”
原来把他们叫回来上朝,是因为这个小太监。该死的,这个昏君怎么还不下位。
一直站在一旁装鸵鸟的岑溪:“......”
自从上殿之后,他尽量缩着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但现在他很明显的感觉到那群大臣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带着打量,审视,甚至还有几分怨毒。
岑溪欲哭无泪的看着祁御,陛下,饶了奴婢吧。
祁御看着岑溪的样子,嘴角轻扯了一下,决定放过这个小太监,他转身看向下面的大臣说:“你们之前上报的什么,现在再给孤报一遍。”
百官们先是面面相觑,大殿上寂静了片刻,在祁御的脸色逐渐不耐烦的时候,终于有个大臣向前一步:“陛下,再过几日就到了秋祭看,陛下是否遵循祖训,巡游听听民意?”
“秋祭?”祁御皱了一下眉,转头看向岑溪,“你想去看看吗?”
岑溪不知道话为什么又转到了自己身上,他小声的说:“陛下你做主就好。”
不用问我意见,真的不用问,我只是个小太监。
祁御见状,甩了甩袖子:“不去,下一个。”
又有一个大臣向前:“陛下,襄阳山的果子现在已经成熟了,挂在树上,一眼望去,满目金黄。”
“下一个。”
“禀报陛下,昨日礼部侍郎的家里起火,礼部侍郎本人却正在他养的外室家里醉生梦死,他的夫人因为生气没下令救火,由着大火烧掉了半边的房子,差点烧到附近的的百姓。”
岑溪闻言,睁大了眼睛,这种事也是可以拿到朝堂上来讲的吗?
祁御见岑溪有了兴趣,哦了一声:“哦,侍郎,可是如此?”
礼部侍郎瞪了户部侍郎一眼,接着愤愤道:“陛下,这纯属诬陷,臣是因为家中夫人吵闹,这才在外面的宅子里处理政务,绝没有养什么外室。”
户部侍郎:“那你宅子里的美艳女子是怎么回事?”
礼部侍郎气的脸都红了:“你家宅子里没有婢女吗?还有你儿子上个月的时候,在大街上跑马压死一个小贩,这事你怎么不提。”
朝堂上眼看着又吵了起来,祁御在龙椅上静静地听着,他不喜欢来朝堂的原因就是这群老匹夫每天只会为了小事争论不休,重要的事,从来没有人承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