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的距离,纪由心看到喻少闲的眉头皱着,紧闭的双眼下垂落长而漆黑的睫毛,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抬起手,想要摸摸喻少闲的眉心,手腕却猝然被握住,喻少闲猛然睁开的眼睛已经不再清明,而是裸露着某种原始的欲望,顶级alpha征伐的野心。
哪怕刚才还在竭尽全力地勾引这个人,纪由心也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腰却被一只手死死扣住,用力到他有些疼,下一秒,他被打横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灼热的身体随即压了上来,喻少闲的吻凌乱地落在他的额头上、眼睛上,最后再次在唇上留恋,纪由心大着胆子去勾他的脖子,仰着头承受他自找的一切,喻少闲终于放过了他的嘴唇,辗转向下,胡乱地亲吻着他的脖颈,不提防触及到了一个轻若无物,却不容忽视的阻碍。
喻少闲抬手抚上了他脆弱白皙的脖颈,那上面一条银色的抑制环闪着清浅的银色光泽,纪由心仅仅关闭掉了抑制环的屏蔽功能,却没有摘下。
喻少闲支起身体,带着血丝的眼底和纪由心对视,终于闭了闭眼,似乎在经受无法想象的煎熬。
终于他重新睁开眼,轻柔地吻了一下纪由心的发顶,然后手下用力,那条薄薄的抑制环竟然就这样被扯断扔在了地下。
最后的阻碍也消失,喻少闲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俯身舔吻着那纤细得仿佛一只手能够拧断的脖颈,鼻尖来到比周围皮肉更加脆弱的腺体前,轻咬了一下,纪由心不由自主地战栗一下,在这一瞬间,他终于觉得害怕,甚至下意识的推了一下喻少闲。
喻少闲察觉到他的抗拒,看了他一眼,那眼底带着侵犯的警告让纪由心的心脏像是被提起来一般,几乎是脱口而出:“喻……”
不等他后面的话,喻少闲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另外一只手将他的两只手腕制在身后,头埋进了脖颈,轻轻舔了一下那薄薄的腺体,然后径自咬了下去!
强烈的痛苦和灭顶的爽感一起袭来,纤长的脖颈扬起,如同濒死的天鹅,纪由心叫不出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滚烫的眼泪落在喻少闲的手背上,灼热的温度似乎唤醒了他一丝的理智。
喻少闲握紧的手重重砸在床上,终于从灰烬里找回一丝残存的理智,把头埋在他颈侧,重重喘息几声,嗓音沙哑无比:“出去。”
纪由心声音颤抖,他从未把自己的腺体暴露给任何alpha,并不是一点都不害怕,可是傍晚喻少闲和容楚站在一起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心里无比酸涩又刺痛,他无法辨别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咬了下已经泛红的嘴唇,道:“我不。”
喻少闲做了几个深呼吸,直接扯着人的手腕将他从床上扯了起来,推出了门外,纪由心抵住门,红着眼眶用尽力气大喊:“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都给了我临时标记还要推开我!你要是有一点喜欢我,根本就不会这么对我!我讨厌你!”
“纪由心。”
喻少闲咬着牙,眼底满是血丝:“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你是喜欢我?还是仅仅只是习惯依赖我,你想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仅仅是你被宠坏的独占欲和好胜心作祟?仅仅被刺激了一下就不惜用诱导信息素来引诱我和你上床,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你今天这么做,不仅不尊重我,更加不尊重你自己。在你想明白这些之前,我不会再见你了。”
说完不顾纪由心的阻拦,用力关上了门,随手上了锁。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喻少闲脚步凌乱地走到床头,打开一盒只剩下一半的抑制剂,强自镇定地为自己注射了一只,两只,三只。
第三只抑制剂里的液体被推进左手臂的血管,心头无与伦比的悸动这才稍稍平复,他靠在床头长出口气,卧室外,纪由心不断地拍着房门,仅仅是薄薄的一层门板,却好似一道天堑,听着那样的声音,暴动的信息素在抑制剂的压制下暂时平息下去,心头却像是被人绞紧了一般,喻少闲拿起手机,拨通了夏鸥的电话,用尽全力镇定下了声音:“麻烦你把由心带走。要快,我怕我会伤害他。”
夏鸥和喻少闲接触不多,可是听喻少闲这样说还是吓了一跳,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喻少闲永远冷静,永远体面,从没有狼狈和不自控的时候,这也让她更加害怕。
尽了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喻少闲给的地址,夏鸥用密码打开了门,快步走到楼上,看到的就是纪由心衣衫凌乱,脸色苍白地靠着门板跌坐在地上,脸上还有泪痕,白皙的脖颈上洒落两点血迹,明显是刚刚被人临时标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