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怎么回事?”方局长有些急眼了,“我可什么话都没说呢,你着什么急?行了,你忙你的去吧,回头结案报告写得好看点,给我提上来。”
贺瑱哦了一声,没再言语。
方局长又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对了陆何这次受伤本来是值得表彰的,但奈何他一个文职就不该去出外勤。所以这件事,我们内部还要再斟酌斟酌。我先知会你一声,后续你等信儿吧。”
贺瑱更燥了:“陆何是我生拉硬拽上的,有什么过错冲我来,跟他没关系!”
方局长真是懒得搭理他:“我说你这个一点就着的坏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我话都没说完,你就要给我扣帽子。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忙了,回头有信儿再通知你。”
说完,听筒里只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贺瑱有些尴尬,问宋知意:“我真的脾气太急躁了吗?”
宋知意踌躇片刻,稍稍往前点了下下巴。
“你也说我?你不许说我!就你永远不能说我,知道吗,宋知意!”贺瑱说完,就瘪着个嘴,要和宋知意决一死战的模样。
可终归只是闹着玩,根本不曾因为这点事而真的气恼。
宋知念这案子算是破得飞快,两天之内将所有的证据拼凑完整,也让凶手认罪伏诛。
贺瑱终是有空去请欠着全队人的那一场聚餐了,只是他也不知道,如今被挂上同性恋标签的他的邀约,到底还会有几个人来。
陆何早知道此事,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说:“老大,我可刚为了你和宋法医受了伤,你不能再灌我酒了哦!”
他扬了扬自己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的手臂,又傻呵呵地笑了起来。他这伤并不轻,医生说最深扎进去的那一下已经抵到了骨头上,甚至在骨头上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宋知意跟他说了抱歉,如果不是当时自己要和宋知念夺刀,陆何也不会伤。更何况那把刀,还是他在跑路的时候,亲自带上防身用的。
陆何倒也没啥关系,就是利用这个伤口在贺瑱面前打着秋风,时不时地晃悠两圈让贺瑱不忍心给他点个奶茶、炸鸡。
张棠棠从头到尾都是最磕宋知意和贺瑱CP的一员猛将,有这吃饭的机会,她能直接当成宋知意和贺瑱的婚礼席面,给自己吃到六亲不认。
只是贺瑱去痕检、鉴证的时候,他也没想过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应了下来:“必须去,只要老大第二天不查我们喝多了起不来的考勤就行!”
贺瑱立马撇嘴:“那可不行,酒是一定要喝的,班也是得按时上的!”
赢得了一片嘘声,可他们也都知道贺瑱打心底里都是心疼他们的,哪里会真的跟他们较这些劲儿呢。
甚至还在等一起做结案报告,与所有人都不那么熟的郑玄,在收到贺瑱邀请的时候,虽是有些诧异,但仍是点头同意了。
于是沣潭市刑侦支队迎来了有史以来最浩浩荡荡的一次团建,活脱脱地直接挤满了他们常去的路边摊小店。
老板一看他们全来了,立马招呼着:“我一知道你们要过来团建,我就干脆直接闭店,不招呼别的客人了,不然你们这呼啦啦一下子好几十号人,我们这里还真的坐不下呢!”
贺瑱和老板也很熟悉了,立马笑哈哈地热唠了几句,就开始按照他们平日里大家的习惯点菜。
上次来的时候,宋知意才刚刚被调任过来,那时候他和宋知意还闹着可大的别扭。
没想到时隔了半年再来,他和宋知意已经负距离接触了。
那些个羊肉串、牛肉串像是不要钱般地点着,猪蹄鸡爪也是张棠棠这种小姑娘最爱吃。他特意要多了几个炒的青菜和清蒸的鱼,是特意给宋知意点的。
酒水摆了一地,大多还是些啤的。
陆何坐在姑娘们的一桌,小口小口地嘬着娃哈哈,开心地看着贺瑱在推杯换盏。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之前都爱是破一个案子就聚一次,却没想到这半年来案子这么多,一个积着一个,也当真没空。”贺瑱提了一杯,先是自己灌了下去,又说,“今天也正好趁着咱们朝澜市刑警大队的郑队长在,一起团建一下。郑队长讲两句呗!”
被点到名字的郑玄,看着满座皆是贺瑱的爱将,又不得不摇了摇头:“贺队培养出来的都是人才,我那边……希望未来一切都好吧,我也有更多的可用之才。”
他也跟着闷了一杯酒:“别的不说了,都在酒里了。这一次和你们共事,很愉快!”
贺瑱一只手被宋知意在桌下偷偷捏着,另一只就拍了拍桌子来示好助兴。
有明眼人见着了,立马起哄:“哟,老大那只手怎么了?怎么不拿出来啊!不是说孤掌难鸣吗?咱鼓掌得两只手啊,难道说……桌子下面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