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想就是最好。”贺瑱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像从前那般弹弹他的脑门,可最终还是收了手。
陆何却朝着贺瑱的指尖迎了上来,笑说:“老大,说真的,你要是像往常那样对我,我才觉得舒坦呢!”
说罢,他脑门上就狠狠地按了贺瑱一下:“行,这样我也舒服多了。走了,你自己在这熟悉工作吧,新岗位别给我掉链子,知道不?”
陆何立马并着脚敬着礼:“Yes Sir,保证完成任务!”
贺瑱反身上了楼,努力刻意地将这一切都不再放于心上。
他晃悠去了宋知意的办公室,没敲门就走了进去。
宋知意正在看着些报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一副斯文的金丝眼镜,更显得他出众绝尘。
见得贺瑱来,他朝贺瑱招了招手:“有些东西,我还是想让你看看的。”
“什么?”贺瑱快步到了宋知意的桌前,就见宋知意将电脑屏幕转过来面向了自己,“温苗的血检报告?她……没有淋病?”
贺瑱只觉得一阵恶寒,好像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了起来。
周志忠到底有没有侵犯过温苗?
温苗说的话,又有几句属实?
只是这些都再也无法考证,温苗也已然判刑。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是纯白的桔梗花,而就是一朵悄然在夜色中绽放的黑莲花。
贺瑱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却点了宋知意屏幕上的叉:“就到这里了,我们的案子已经结了。”
凛冽的寒冬好像在悄然过去,黄色的迎春花在春日里肆意生长着,漫无目的地长满了小灰楼前的街道。
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也逐渐脱下了冬日里的黑白灰,在旭日阳光中换上了更为鲜亮的颜色。
小灰楼门前的梧桐树叶叶冒了尖,又黄又绿的模样,谁人能想到在夏日里能长出茂密的枝叶,为过路人提供一份阴凉呢?
贺瑱也有些苦恼,他和宋知意在一起有一些日子了,可是亲密关系却也总是点到为止。
虽说不合适,但他也的的确确看过某些片子,他自认为他一定能做好满足宋知意。
可是每到合适的节骨眼上,他总是自己出了问题。
贺瑱再一次又一次鼓起勇气的时候,终是宋知意瞧出了端倪,顺着他的话茬接了下去。
所以在他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昨晚自己和宋知意有多荒唐。
但是……怎么会是他?
贺瑱脑袋也疼、腰也疼地回忆着昨晚,他就只能记起他和宋知意喝了点小酒又调了情,不知道怎么爬上了床,然后他就被宋知意亲的有些懵懵的,再然后……
确实有些少儿不宜了。
贺瑱活动了一下四肢,倒还能动没僵着,又仔细回味着昨晚的细节,他确实有爽到。
那就这样,他舒服,宋知意也开心,犯不着纠结上下问题。
他尝试着自己翻身下床,可似乎还是有点困难。只他这两声动静,让宋知意也端着一碗温热的清粥到了床前。
“醒了?”
贺瑱嗯了一声,肚子也适时地叫了起来。
他手机都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拉着遮光窗帘的房间漆黑昏暗,让他也有些弄不清楚今夕何夕:“几点了?”
“十一点过。”宋知意将他搀扶起来,吹了吹带着些许盐味的白粥,喂在了他的嘴边,“昨晚……”
贺瑱大概猜到了他要说些什么,左不过就是不好意思之类的话语,便连忙打断:“很爽,很不错,可以继续。”
宋知意却微微弯下了眉眼:“我想说的是……我也一样。”
这回倒给贺瑱闹了个大红脸,他接过粥碗,自顾自地说:“我自己吃吧,你忙你的去。”
宋知意没多话,站起身来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摸出了昨夜被甩出去的手机,递到贺瑱的手上。可他却也没离开,只是一直看着贺瑱,好似总也看不够一般。
贺瑱本身还有点害羞,可被宋知意看的只剩下无语:“你就没点正经事做?”
宋知意从善如流地从旁边书架上摸出一本书,搁在腿上,可目光仍是落在贺瑱身上:“这就是我的正经事。”
贺瑱咧了咧嘴,三口将粥碗扒拉了个干净,顺手就把碗递给了宋知意:“现在你有更要紧的事情了,不刷一会儿就全干在碗上了。”
宋知意稍稍牵起唇角,应着贺瑱的要求去将碗刷了。
回来看见的便是贺瑱又用被子蒙着头,睡了过去。
他知道贺瑱做完确实累了,便也没再打扰。不过关了卧室的灯,思考着晚上能做些什么合适又可口的饭菜给贺瑱。
待得宋知意的脚步声弱下去,贺瑱这才掀开了蒙着的被子,定定地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