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从不曾离开过宋知意,心脏更是为了宋知意而一直提着。
见得后面那两杯宋知意实在喝不下去了,他还是抿着嘴拉住了宋知意的动作:“算了……算了,我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宋知意心知这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但加速新陈代谢也是能解一下他微微沾染上的剂量。
“甄宣那也没有吧。”贺瑱这话说的是陈述句,似是已经知晓了答案。
他把宋知意按回了床上躺好,只说:“行了行了,剩下外面我去看看就得了,你眯一会儿。”
宋知意还想拒绝,可这回贺瑱却是横眉冷对了:“刚才你检查,我能趁机和他们套些话。现在我跟雪人套话去啊?你要是非跟我犟,那我可就真生气了!”
宋知意见说不过他,只得嘱咐了一句让他穿厚些。
贺瑱立马听话地把自己和宋知意两人的外套都套上了,不得不说宋知意的审美颇好,并没有穿着臃肿的羽绒服,而是选择了一件深灰色的长款大衣。
他和前台要了钥匙,还是让秦芝芝在他们的房间客厅里休息,自己一个人则是从前台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电工手电,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雪已经停了,外面一片白茫茫。
贺瑱倏地打开了大门,迎面而来的寒气冻得他不紧打了个哆嗦。
他多带了好几双手套和口罩,也算是能给他添点暖意。
他打开了手电筒的光,瞬间十米开外都是白天。这手电筒,的的确确是有些震撼在身上的。
他没有着急去寻找是否有人将小钢盒抛在了窗外,而是先观察起来落雪的痕迹。
即便是雪是在命案之后才停下的,但如果有人走过雪地,覆盖了积雪也照旧会留下微弱的痕迹的。
但是他眼前只有平整而又洁白的一片,一点痕迹都不曾有。
贺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也是好事,更能确定凶手就在这间民宿里面。他掏出手机,对着各种角度也记录下了这时候院中的模样,可供之后破案作对比。
而后,他不再犹豫,而是用顺手从前台拿的一个长柄簸箕拨弄着雪地,妄图从没有任何坑洼的雪里找出埋藏的小钢盒。
但他大抵都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自己也清楚这样的情况下大概率他也是无功而返的。
他在外面翻找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实在是被冻得不太好了,他干脆回了房间。
宋知意浅寐着,听到贺瑱蹑手蹑脚推门进来的声音,还是瞬间睁开了双眼:“回来了?冷吗?”
贺瑱没憋着,重重地点了头,又有些委屈地说:“可冷了。”
他把手套摘下,裹着塑封袋放在了一旁,又用自己冰凉的手贴了一下宋知意的脸颊,又倏地抽开,生怕让宋知意更难受了。
他看见宋知意的状态好像好多了,手边也有两个空着的杯子,就知道糖水宋知意也喝完了,便能和宋知意开几句玩笑了。
他甫要抽回手,却被宋知意紧紧地握住在了两掌之间。
宋知意的手很大,修长,骨节分明,甚至能把他这个自诩手挺长的人的手全然包了进去。
带着被子中的热气,刹那间贺瑱就感觉到了一股暖意从指尖却烧到了脸颊耳畔。
可他却没有挣开,而是任由宋知意替他捂着手:“暖些了吗?”
他没回应,只是默默面对着这一分温存。
不过这样的小动作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他又跟宋知意说:“外面也没看见有小钢盒的痕迹,我怀疑根本就没有更多的了。”
他用指尖轻轻挠了下宋知意的掌心,却得到更加有力捏住他手的反馈。
他抿了抿唇,只觉得本就没睡好被吵醒的头,如今愈发得酸胀起来。
他冷不丁地又吐出一句话:“那个甄宣,很怪……不是说他和这个案子有关的怪,就是他这个人有点怪。说实话,就算我不是个警察,我本人听到这些动静我也忍不住想去看个热闹。但他说他听见了尖叫,却并不理会,我只觉得这人似乎藏得太深了些。”
说着说着,他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点上,压低了嗓音,凑在宋知意的耳畔说:“你说……他不会是什么职业杀手吧?受人所雇,特意跟着佟元龙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他?”
只他自己听着自己这个想法,都觉得好笑。噗嗤笑了两声后,他又摇摇头:“我真是电影看多了!”
宋知意只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将自己所有的想法尽然脱出,只觉得贺瑱这副模样当真可爱。
当时他在吴碧彤的房间中,听见贺瑱说自己喜欢他的时候,心脏都漏了半拍。
他不怀疑是贺瑱猜到了他的心思,以玩笑话的形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