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勤也破涕为笑:“那我想要个大别墅,贺哥哥能安排吗?”
贺瑱捏了下她没有几两肉的脸颊:“也不是不行,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了。”
他是也得去趟父母家,铁柱还在那里养着呢。毕竟是宋知意的猫,他不能据为己有。
一想起宋知意,他就又来气,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在和自己闹什么别扭。
他给支队里的同事提前下了班去休息,只当顺手又给宋知意发了个消息:之前没法照顾铁柱,我就给他送到我爸妈那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去接一下?
这么好的台阶,宋知意别再不下了。
可宋知意却五分钟没回他,他时不时盯着手机看的模样,叫无助着只能和他搭话的陈晓勤忍不住问出口:“贺哥哥,你怎么了?在等女朋友消息?”
“啊?男朋友,呸——”他一时语快,赶忙修正过来,“男性朋友。”
“哦——”陈晓勤拖着长音揶揄了他一声,“我懂了,男朋友!”
贺瑱也知道此时解释就是掩饰,干脆默不作声,又问:“晓勤,你还要在地上坐着吗?警察姐姐可还在看你热闹呢。”
陈晓勤吐吐舌头,看了一眼女警察。可女警察却偏过了头去,她什么也看见,更没有听见有关于男朋友的事情。
贺瑱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了轮椅上,又替她掸了掸身上染得尘土。
也在此刻,他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信息来自于宋知意:好,我们在哪里见?
贺瑱立马字打得飞快:我爸妈那吧,我带晓勤也过去一下,一会儿见。
说完,他就准备带着陈晓勤也过去。
老房子没电梯,从前陈晓勤是趴在哥哥的背上一点点地下楼,而如今背着她的变成了贺瑱。
臂膀更宽厚了,没有陈晓礼身上骨架嶙峋的硌着,可陈晓勤就是很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她抽了两下鼻子,将泪水憋在眼眶中打着转,却没再让其落下来。
以前陈晓礼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来回跑两趟,先将轮椅运下去,再背着她。
可贺瑱也能全都拿上了,背后背着她,手中提着折叠的轮椅。等下了楼,放在地上,就将她安安稳稳地撂在了轮椅之上。
小橙车着实有些小了,轮椅即便折叠了也不好放进后备箱,他只能废了半天劲儿塞进了前后座的缝隙之中,也造成他整个人挤在驾驶座里,差点伸不开退。
陈晓勤望着愈发远去的老小区,知道她自己也该往前跨出第一步了。
这是她哥哥用赔上一辈子为她换来的,她不能再自暴自弃了。
车停在别墅楼下的时候,贺瑱看见宋知意的三叉戟已经站了预留给自己的车位。他抿抿嘴,将小橙车塞到了另一边去,有把自己从狭窄的驾驶室里拔了出来。
随后他就将陈晓勤的轮椅摆好,从斜坡走到了大门前,从身上摸出钥匙开了门。
入内,听见的就是宋知意同贺父说着话,而铁柱就在他们二人身侧蹭来蹭去。贺父也并非对着自己那副严厉的模样,更像是一个慈父般对着宋知意。
贺瑱不吃醋,可心底还是有些难以言说的酸涩。他推着轮椅过了坎,却被陈晓勤抓住了手腕:“贺哥哥……”
“没事儿的晓勤,这是我父母家,以后在这边你也方便被照顾一些。”他的语调低沉而有力,逐渐稳定了陈晓勤的心。
宋知意其实已然听见了贺瑱开门的声音,只是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回头了,好不容易建设好的心理防线,又尽然崩塌。
但贺瑱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干脆地开口:“你以后干脆上我家给我爸当个干儿子吧,还是你哄得他开心。”
这话一出,他心里也痛快了。不论是宋知意早上的莫名其妙,还是贺父对他和宋知意的天差地别,他都讽刺了一波,瞬间心里就通畅多了。
贺母却是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到了陈晓勤的身上,眼底是意外的心疼,倒吸了一口凉气,眼角都有些湿了。
她急忙上前去,弯着腰又问:“这是就是晓勤吧?”
贺瑱先前就和贺母通过气了,将事情原委都说了个明明白白,只是没提陈晓勤的身体状况。
贺父本是不乐意的,可瞧见陈晓勤的模样,训斥的话到了嘴边,立马变成了:“晓勤吃过晚饭了吗?喜欢吃什么,让小林给你加菜。”
林姨瞧见,也是恨不得将锅铲子抡出火花来,给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添上几道可口爱吃的菜。
陈晓勤在贺瑱的目光鼓励下,终于开口介绍起来了自己:“叔叔阿姨,我叫陈晓勤,今年是十八岁。我哥哥是陈晓礼,也就是……孙靖仁案子的凶手,我的腿……是被孙靖仁害成这样的。贺哥哥说以后能帮我继续上学的,我也想要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