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特首也是个最大的优点就在于他找了个好助理,该他管的管,想试探的就交给助理去试探,不该管的彻底不管。”
说完,洪天赐玩味地看了一眼同样占据着“助理位”的郑二。
“我在香城出生,在香城长大,顺顺利利没有缺胳膊少腿地活到现在这个岁数,你以为呢?”
“年纪大了,跟你们这帮玩政治的花花肠子说话废我多少脑细胞。”
说话间,他用夹子从一旁的从冰柜中捞出一块血淋淋的鲜肉,掂了两下。
“休息日还是得欣赏真正的艺术。”
他将这块肉奋力向远处一抛。
房间里的比格犬在嗅到这新鲜的血腥味道后,一改刚刚的温顺形象,当场撒开四肢奔了过去,一个起跳将那块肉死死地咬在嘴里。
它满口的钢牙被鲜肉筋骨尽断而迸发出的血丝浸泡地愈发雪亮。
第255章 狗票
经过一道道老式石制的拱门步步深入地下,再拐上几个弯,人就进入了豁然开朗的大厅。
这地下的空间虽然看着有些年份,但在不断的改造的加成下,也算是贴合历久弥新这四个字。
潮气刚从石缝中渗出来就被强力的鼓风机吹散开来,明晃晃的白炽灯光径直照在擂台之上,偶有微微晃动的光亮扫到一旁的简陋诊所和琳琅满目的武器店药店。
外侧几圈则是层层加高的观众席,观众席上被钉死的塑料椅的边缘已经泛了白。
另外两边早早就结束了今日的轮次,只剩下中间的舞台上还有两个人在角斗。
叮叮叮叮叮——!
随着裁判的手高高举起宣判了结果,围在擂台周边的人终于爆发出了他们压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情绪。
“好小子!”
“倒霉啊淦他爹的。”
“打得好啊!”
“生个大块头顶个蛋用!”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句俗语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比起擂台,或许斗兽场更适合形容这里的氛围。
柳崇文将手腕从裁判的手中抽出来,随后便有些失力而勉强地靠在擂台边缘大口喘息。
无怪自己这一场的胜率被设置得那么高,若不是自己在技巧恰好完克了对手,现在趴在地面上进气少出气多的大概率就是自己了。
那边他的朋友隔着绳子将一瓶透明无色的液体裹在一条被洗得有些发僵的毛巾里递了过来,颤颤地说:“打完刚刚这场,你的积分到三万了。已经够换一张狗票了。”
“嗯。我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去买。”他将那瓶液体倒在毛巾上,随后用它擦过身上混合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对方血丝的汗液。
那无色的液体快速地渗入皮肤,舒缓了他被对方锤得抽痛的肌肉。
然后他垂手从挂在角落的背包里翻出一卷崭新的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在了自己的小臂上。而那纱布后边放着的还有一本夹着书签的英文原著。
他的朋友看着他的动作张张嘴,半晌挤出一句话:“这狗票,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情况……”
柳崇文打断道:“我知道。”
不等他的朋友再说什么,他又补了一句:“谢谢,意已决。”
他朋友不死心:“那狗肯定算不得普通的狗,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全须全尾地回来,而且就算是那些拿到钱活着回来的人也对他们所经历的比赛讳莫如深绝口不提。”
“畜生养的畜生罢了,打死一条算一条。”柳崇文淡淡道,“先不说那些,帮我一把,有点没力气了。”
他朋友长叹一声,不再言语,帮他把擂台一边的绳子压了下去以方便他不费力地跨出来。
而顺着朋友制造的豁口背身从擂台翻下去的柳崇文也因此没有注意到从另一侧走进来两个身影。
“感受到在香城地下拥有权力和姓名的美妙了么?”蒲千阳打量了一番这地下拳场的布置,“只要你想知道的事儿,就能知道。只要你出得起价格,就能办成。”
“那么代价是什么?”厉若水有些闷闷不乐。
此时此刻他切实体会到了为什么杨千曾形容香城像个泥沼。
表面看着平平无奇,偶有几从野草长得生机勃勃,可一但踏入,绝对不得脱身。
前有吴芸,后有自己,无一例外。
可杨千不一样,他在这趟浑水中闪转腾挪好不自在,就像开在被深埋在那片泥沼中的骨血上最鲜艳的花。
可如果有机会,厉若水还是更想把这朵花种在土里,放在能被阳光照到的玻璃房中。
“买一张狗票。”被他们尾随了一路的男人粗声粗气地对着售票员说。
听到狗票这两个字,原本百无聊赖无精打采的售票员瞬间来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