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矗立在那里的墙壁居然悄无声息地旋了开来,露出一条隐秘的通道。
可想而知,这也是汤彦的习惯和手笔。
冯小妹拉着蒲千阳就往通道里边走,边走边埋怨:“这两天他晚上睡觉时动不动就念叨这件事,吵得不行。”
“如果叔叔你能帮他一下,那我们俩就扯平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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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典当行的后身,一辆明显经过不少改装的厢式货车停在了楼宇夹缝中的小道上。
它两侧车窗贴了仅单向可见的黑色车膜,让外边的人无从窥探车内的情况。未熄火的柴油发动机发出了嗡嗡地声响,连带着车身也隐隐地抖动着。
一位穿着纯黑羽绒服的人斜倚着副驾驶的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巧的是,我得到的说法是,不见人,不交货。”
带着手推小车来接货的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祝老板日理万机,还能亲自来接你们这不到一千万的现金不成?”
“不见人,不交货。他要来多久我都可以等,后边怎么罚我那是老板们之间的事儿,我该认认。”黑色羽绒服耸耸肩,“但他要是不来,这连货带钱我就算倒海里,也不能交给你们。”
“倒海里何必呢?污染环境不谈,伤到什么小鱼小虾也不好啊。”
“你哪位?”对方见来人依然不是祝云宵,话语中已经有一些不耐烦,甚至还多了些挑衅意味。
“冯小年。”冯小年自报家门。
这人看着冯小年不过二十岁左右,心里不免存了轻视的心思,“没听过,很有名吗?”
然而此时的冯小年已经不是那个拿着别人给的五十万第一次踏进高端赌场摸牌手都颤的冯小年了。
在祝云宵的安排下,他从街边的棋牌店开始坐起,见了足够多的人,也看了足够多的心思。
然后又经过一轮轮的晋级调岗,自前段时间他就开始负责大都会的午夜营业所的业务。
换言之,只要你在港城的灰产生意足够大,那你肯定是见过冯小年的。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你们老板不认识我也没关系。”冯小年面不改色,“但祝老板今天把这里交给我管,那就有关系。”
随后,他又加了一句:“如果招呼不周,后边怎么罚我那是老板们之间的事儿,我该认认。”
相当于把之前那人的话重新抛了回去。
那人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几欲发作,最后还是强压怒火,“那你得带个什么信物啊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吧?”
“我就算拿了出来,你不是照样可以借口说不认识,分不出真假。之后继续胡搅蛮缠。”冯小年冷笑,“交货,这事儿我们翻篇,就当没发生过。”
“要是不呢?”那人见话赶话到了这里,干脆掀了场子。
然而他还没接上下一句话,就被一股巨大的自上而下的冲击力压到了地上动弹不得,黑色的羽绒服沾了不少飞溅起来的黄褐的灰。
比起被压倒在地,更重要的是他的整个气管都被那人用膝盖抵了住,除了喑哑的嘶声,他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刚刚蒲千阳看事态发展不妙,径直从三楼的窗户轻跳到了货车顶端,然后又借势抓着车顶边缘收拢冲势直接袭至那人身后,这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冯小年接话。
冯小年先是一愣,随后用余光扫向了蒲千阳跳下来的地方,那边有一个用双手捂着自己嘴避免发出惊叫的冯小妹。
对话也就这么一停顿,让这人坐在驾驶席上的同伴察觉到了异常。
蒲千阳这边继续压着这人,却听到另一边传来了开门下车的声音。
然而,那人的脚步声并没有绕过车头,而是直奔向了车厢。
此时更是印证了蒲千阳的猜测:货箱里边藏了人,而且至少也得有四五个的样子。
因为之前的经历他对于一辆厢式货车在装了多少东西会是什么状态有了充分的了解。
凭借他刚刚借车身缓冲时的脚感,它里边绝对不是什么塞着钞票的小件古董玩意儿,至少不会只是它们。
如果现在对面两人各自算为一点战斗力,自己就勉强算个零点七五,那个叫冯小年的算个零点五,另外两个看着就久坐办公室的普通工作人员不添乱就不错了。
现在的优势全都来自于自己的成功偷袭,若是让那人把货箱打了开,现在这还算小有优势的局势肯定就会急转直下。
胜败决断只在一瞬。
吼了一句“按住”后,蒲千阳当即起身直奔货箱的开门处。
那边冯小年虽然一时没能跟蒲千阳打好配合,但很快也跟上了他的思路,带着另外两人将倒在地上那人完全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