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千阳本想来一杯咖啡,可想到之前祝云宵的“提醒”还是转了个弯去取了一杯橙汁。
鲜榨橙汁,健康,营养,甚至还飘着破碎的果粒,就是有点难喝。
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有一堆聚在一起的学生。
其中一个学生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这家伙哪来的精力啊?怪物吗?”
另一个坐在他身边的同学深表赞同,“卷王去死吧。”
“这么看,大师兄出走可能也不是……”第三人刚开口就被另外两个人捂了回去。
蒲千阳侧过身,看到那个学生领袖面无表情地推门离开了。
在房间的另一边,研究团队正跟着卫教授与其他方向的师生拉关系。
那戴助听器的人口若悬河,张口国家政策方针民生闭口工程转行收益远景。
蒲千阳不是很欣赏这种人,但奈何这种画饼人才是投资方青睐的角色。
可与此同时,蒲千阳也注意到有一人的表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晚饭我去不了了,你一个人能行么?”祝云宵悄无声息地走到蒲千阳身边,手中装着橙汁的杯子微微晃动。
其所指的方向刚刚好把那个蒲千阳觉得古怪的人圈了进来。
不知为什么,在得到祝云宵相同的意见后,蒲千阳突然就安心了许多。
他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祝云宵的杯子,“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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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的地下可能变天了。
在冯小年选择开口指认后,祝云宵当即就下令抓人。
可那人毕竟跟了汤彦那么久,也不会坐以待毙,早就在祝云宵没按死冯小年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后路了。
“大哥,我们真的……”
“这里不是汤彦的手能伸进来的地界,你放心。”
夜色中,两个拎着旅行箱的人影混上了一条走私船,意图跟随它一同远渡重洋逃亡海外。
可在船启动后没多久,原本巨大的引擎声就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
男人从舱底钻出来查看情况。
此时,原本超前的巨大的探照灯突然调转一百八十度,随后向下猛地一垂,强烈的灯光直直地朝着他照了过来。
在探照灯旁的泛光里,一个人影一脚蹬着高处的船舷,居高临下地看着夹板上的这人。
是张约翰。
此时的他已经变回了一头规矩的黑发,还用发胶规整地将他们抹成了利落的背头。
“我们之前还在猜,你是会带着原配跑,还是会带着孩子跑。”他腿上施力,跃到了下一层的平台上。
“如果带的是原配,那你勉强算个男人,我还能求个情你。”
“如果带的是孩子,虽然曾经不是个好父亲,但至少在最后也努力了,剁掉已经完成传宗接代任务的器官咱就算过去了。”
“结果你带了个她啊。”张约翰的表情满是失望,“被那家伙说对了,让我非常没有面子。”
另一边收到张约翰的回复后,祝云宵敲响了一处居民楼的大门。
相比于之前的叠墅,这处已经建成了几十年的筒子楼实在是有些寒酸。
铁制的大门被一位穿着半身围裙的妇人打开了道缝隙。
她打量了祝云宵一番,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退开两步给他拿了一双拖鞋。
祝云宵进门后规矩地换上了那双拖鞋,随后坐在了盖着白色棉质印花坐垫的沙发上。
妇人用搪瓷茶缸盛两杯水过来分别摆在了自己和他的面前。
祝云宵双手捧起温热的茶缸,随意地问:“夫人知道,您先生最近在忙什么?”
妇人平静地望着他,“他最近在忙什么,您居然需要问我吗?”
既然对方话已经说得这么直接,祝云宵便不再试探。
他先喝了一口水,随后把茶缸放到了茶几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夫人可以答应。”
第156章 大麻烦
不情之请。
妇人感觉呼吸都停了一瞬。
这话说得可以说是非常客气了。
虽然在知道丈夫有异心的这几年里她有意识地尽可能远离了那个圈子,但已经身在其中又怎么可能对那个圈子里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可以说是港城地下赌场目前名义上的二把手,实际上的掌权人。
妇人正在飞速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回应才能既不惹怒面前的男人,又能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的小家。
祝云宵也没有催促她,自顾自地观察起了这间虽然小但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屋子。
反正或早或晚结果只会有一个,他不急。
此时,几道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妇人的思路。
这个时候,会是谁?
妇人抬起头,发现祝云宵正用眼神示意她去开门。
她默默站起身,缓步走向了那道即将宣告自己命运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