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拍卖品,也是本次活动的最后一件拍卖品,一共十二套。”
十二套这个数量着实是有些多。
因为在蒲千阳之前的统计中,一般这个放出的名额的数量会在第一轮叫价人数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之间。
那么至少也得有三十六个人参与它的拍卖。
现场满打满算两百七十把椅子,去掉没人坐的,也至少得有个两百四十个人。
那三十六个人就几乎占据了与会人的六分之一,可以说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了。
但现场的反应证明了,十二套可能还是一个少算了的设定。
“底价三百万。”在主持人说完这句话后,密集的叫价声几乎从整个会场的各个角落响起。
也得亏这个主持人耳聪目明,能准确地辨认出来自各个方向的不同报价,甚至还能记得住顺序。
原本蒲千阳觉得张老爷子的十面埋伏里边表现那个头牌的技艺高超所采用的撒豆击鼓的情节的是一种夸张的描写手法,可今日一见,是自己狭隘了,高手在民间。
可这个场面也让他不得不好奇起来,这七号拍卖品背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多人都在抢?
一段时间后,叫价的局势逐渐明朗了起来。
一千八百万,一千七百五十万和一千七百万以一种非常默契的等差序列排在了前三的位置。
而一千五百万之上,也聚集了大概六位拍卖人。
而这个数字,刚好就是蒲千阳在几次拍卖中潜移默化地灌输给其他人的安全值。
那么剩下的三个名额的叫价战斗则进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
“一千四百万。”
“一千四百二十万。”
很明显,叫价人在尽量节约资金,但又很默契地在排挤某个捣乱鬼。
某个捣乱鬼自我感觉良好,准备出仓。
“这次这个价让我报。”蒲千阳轻声说。
对于叫价操作已经非常熟练的祝云宵在蒲千阳跟自己说话的第一时间就把激活了麦克风,随后蒲千阳的声音连同着他一千八百万的报价在会场内响了起来。
谁啊?
不少人向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声音的声源处望过来,看到蒲千阳也看到了他和祝云宵两个人的姿势。
主持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他敲下锤子之前,他确认道:“请问这位来宾,您的报价算数吗?”
“算数吗?”蒲千阳把头贴在祝云宵的肩上,重复了一遍主持人的问题。
“大金主”祝云宵道:“算数。”
见祝云宵点了头,主持人也不再质疑,利落地添加上了最新的信息:“157号出价,一千八百万。”
那么现在,自己和另一位拍卖者以一千八百万的价格并列排在第一的位置。
而蒲千阳选这个价格也是有讲究的。
他在之前的观察中发现,一般一开始报最高价格的人基本上在拍卖结束的时候也会保持在最高的价格。
而其他的人会很默契地减少一部分叫价,把第一的位置让给那个人,几乎就像是一种潜在的敬畏与规则一样。
那么看到这个并列的第一,你们又会怎么办呢?还追吗?
果然在蒲千阳叫出这个价格后,现场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在位于中央的蒲千阳和祝云宵和位于第一排的另一位拍卖人之间打转。
第一排的拍卖人连头都没回,直接加价:“两千万。”
“厉害厉害。”蒲千阳手背向外挥了挥,示意自己投降。
作为第二名,他投降投得随意,可从第二变第三、第三变第四和最倒霉的第十二变第十三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处理的事情。
第二变第三、第三变第四的两位没有必要追价,但是他们之前展现的尊敬就变了味道,钱和交情,那个更重要?
第十二变第十三要是不追价就会失去这个名额,但是拦在他面前的是默契的一千五百万的团队。
虽然理由不一样,但兜来转去,总是回归到了同一个问题:这值得吗?
最终,原本第二的人选择加价到了一千九百万,原本第三的人保持不动。排在前四的拍卖人的出价变成了两千万、一千九百万、一千八百万和一千七百万,变成了新的等差序列。
而第十二变第十三变的那位人斟酌了良久,在主持人再三确认下放弃了竞拍。
至此所有拍卖品都有了主人。
经过一段简短的结束语的致辞后,主持人宣布:“先生们女士们,第一部分的拍卖已经结束,有些时候遗憾也是一种机缘,非常感谢今晚各位的参与。在第二部分的活动开始前,请拍到藏品的各位在这里稍事休息。”
展厅的上方的照明射灯重新打开,在高功率灯芯的作用下将封闭的空间照得犹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