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擦了擦汗,他们这些小宗门……没反抗,识时务者为俊杰。
“还有就是,你们修真界,很盛行龙阳之好?你甚至都对此事不太讶异。”
“额。”
“那讲一讲魔主吧。”
在鸢尾宗宗主的讲述中,他终于知道这魔主究竟是什么人。
此人在七岁之前,只是天都城里一个不受重视的废柴庶子,饱受欺凌,突然的,七岁那年,他却显露了无与伦比的天赋,后来,十年过去,他的修为更是直达晖阳期,幽囚了他的父兄,执掌了天都的权柄。
再然后,他被批命灾星降世,被柯元嘉带人围剿,领阵突破以至围剿失败,后,他叛出天都南征北战,吞并了不少魔宫,于日月崖上建立了殊茗宫,不断的扩张着他的势力……
“他叫什么名字。”
“魔主的名讳岂……”
鸢尾宗宗主吞吞吐吐,苏茗却只是看他。
“濮阳殊。”宗主说。
濮阳殊,这个名字让苏茗心头微微一动。
“那就把我送到魔宫去吧。”
苏茗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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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茗宫。
魔主殿。
烛火燃着,层层叠叠的青色帷幕下,燃着生犀香。濮阳殊侧卧在冰冷而空旷的宫殿里,闻着殿内的熏香。
他站起身,重叠的黑衣拖曳过冰冷的大殿,烛火照耀间,一只蝴蝶被罩在玻璃罩里,绝望的挣扎着。这美丽又脆弱的生灵,就是因为没有力量,才被困囿在这里。
他掀开罩子,用手捉住这只蝴蝶,感受这只蝴蝶在自己的手中扑朔朔的。他闭了闭眼睛,捉着这只蝴蝶,打开了窗户,把它放了出去。
那只蝴蝶颤动了一下,便打开自己的翅膀飞远了,逐渐的,化作一个模糊的看不清的点。
濮阳殊突然冷笑了一声。不由得又想起三年前那个最甜美的梦,究竟要如何做,如何才能再梦见这样的他呢?
那个梦现在想来都让人沉醉,沉醉的让人恨不得永远沉迷,不再醒来。
哥哥永远不会责怪自己,他并没有死,终有一天,他会归来,归来的理由,不是为着报复,而是为着爱,因为,苏茗……很爱他,很爱很爱他。
哈哈哈,自己是多么卑劣的一个人,在梦中,居然幻想这样的一幕。
他想过,这也许并非梦境,但是,怎么可能呢。他到现在还能够回忆起那个哥哥的脸容,那么苍白,微倦,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总带着勉强的笑意,尤其是最后,他说很爱很爱自己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笑容,真的……很丑。哥哥从不会有这么丑,这么勉强的笑容。
濮阳殊啊濮阳殊,你也知道自己的这些要求是多么强人所难吧,以至于……你幻想出来的哥哥都是以这样勉强的笑容诉说那绝世而不真的誓言。
顾雪卿却进来了。
“各门派的贺礼都到了,一些是灵宝灵器,一些是药材。还有一些,是炉鼎。自从你那次对一个白衣少年发呆,他们都以为你喜欢这种,所以,倒还真给你送来了好多,你不去看看那些人。”
顾雪卿的面上并没有平常人对濮阳殊的敬畏,濮阳殊也不在乎,他本来就不在乎这个世界上有谁喜欢他,有谁讨厌他,有谁鄙夷他,有谁敬畏他。
唯一能惹起他情绪波动的人,已经死了。
这六年里,他无数次放血为其招魂,却是杳无音讯。他也无数次的借助幻草、幻花、幻器、幻术意图入眠入梦,终究还是不可得。
他只梦见过苏茗一次,荒诞的关于爱与原谅的梦。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苏茗这个人真正存在么,是不是他做的一个荒诞又无稽的梦?其实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苏茗,有的,只是濮阳殊在寂寞之下的自导自演,月影岚等知道“苏茗”存在的人,都不过是被他濮阳殊欺骗了。
“如果有一天,你走了,我该如何向别人证明你曾经存在过,不只是我的一个幻觉?”
“如果有一天,你走了……别人该如何向我证明,你真的不是我的幻觉。长达十年的幻觉。”
他的指尖缠上自己的黑发,又一圈圈的放松,向顾雪卿道,“那些炉鼎,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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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茗穿着白衣金线的衣服,在镜子前站定。
这衣服倒是很衬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个决定,或许,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也或许,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剧情中的反派究竟长什么样子。
而且。那确实是一本起点修真文没错吧,为什么会出现……反派找男宠这样的剧情?
苏茗百思不得其解,终究还是没有过多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