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殊轻轻的笑了一声,“别动不动就死来死去的,让他听到就不好了,他最厌烦这种话。”
他拍拍月影的肩膀,道:“要保护好自己,不然,他会很伤心的。”
月影岚动了动嘴唇:“……是。”
他的心里还是存着一点疑虑,这点疑虑最终化作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他不由问道,“是茗少主的问题么,所以非要撑过今晚,他的伤,究竟严重到何种地步?少主,可不可以不要瞒着我,我也很为你们担忧,那天之后,茗少主便再也没有出现,那天之后,每次见你,都是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唇瓣,“少主的气色都很不好,唇瓣苍白,像是生了大病。少主你也不请医师,不喝药。”
濮阳殊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心想自己的演技难道真的有这么差,想笑两声却是笑不出来,果然,笑容这种事情还是哥哥比较擅长啊,但自己已经……
“我的病,是心病,都是心病了,怎么能用凡药来治?”
濮阳殊拍拍月影岚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忧,“只要哥哥恢复到从前,我的病也就不药而愈了。”
只是,会有这么一天么。
短短时日,自己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他的目光投注在枪架的枪上。
“这束梅花……”
濮阳殊轻轻一用力,梅花便在他掌心消散。
“我不见他。接下来的一日,我要闭关,谁也不见。你去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离开?离开就离开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虽然,现在的自己算是在与天下为敌,局势恶化的太快了。
他的心却是微微一动,哥哥还不知道外界的局势已经变得这么严峻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至此……
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来却又被他生生的摁灭。
第64章
一切,都准备了起来。
天都城境内,更是人心惶惶,人们都不敢出门了,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里窃窃私语。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简直都不敢想啊,三公子,很多年前我确实听说过三公子的事情,他的出生,不是很不吉利么,但是这事情不是都结束了吗?怎么会在十年后旧事重提呢?”
“唉,这哪里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知道的?你听过那些传言了吗,听说还与天界有关啊,我们的三公子是上界来的逃犯,不知怎样才转生到了这里啊。哎,早就知道他不是寻常人了。”
“马后炮,谁不会啊?当年,他突如其来得到了府主的重视,你们就说他之前的传言都是夫人放出来的谣言。现在你们又转变了,真不知道该听谁说。还有啊,我们的大公子已经从重华宗学成归来了啊,我觉得,这个事情……”
“反正我觉得这其中的水是很深,我们这些人还是不要掺和为好,谁赢了就跟谁呗。”
“这才是真的,还是喝酒吧。毛豆没有了,你再端一盘上来,哎呀,就惦记你的这口毛豆。不过,三公子是的确有些……不好说不好说,都在酒里了。”
城内居民七嘴八舌。
城主府内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心盘算着站队。
濮阳雷与濮阳同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眼不见心烦的扭过了头,注视起桌子上的花纹,好像那花纹是什么绝世奇宝一样。
“你说,城主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濮阳雷还是有些按耐不住,濮阳同则是摇了摇头。
濮阳雷见他这模样简直就是气上心头,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的局势是这个样子,你说,我徒弟可以从中抽身么。”
濮阳同:“难说,不过,我的徒弟一向机灵,总不会如此被动的。”
濮阳雷:……什么你徒弟我徒弟的,不都是那个小子么。
“我只是听说了那个传言,有感而发,具体的还要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是不愿意站队的,哪怕他是我的徒弟。”
“那个传言……哼,什么传言,他是天界逃犯的传言?那个传说故事,被贬谪之龙的传言?实话说,那说法确实和千年前的传说对上了,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还说,还说什么呢,有什么可以说的。如果他这么凶恶,他的本性是穷凶极恶,那么他根本不会是这个样子吧。”
“虽然他平日里表现的是有一些怪。”
濮阳雷道,“但是,他是个好孩子吧。”
好孩子么。
濮阳同看着面前的茶壶,眼不见心不烦的将其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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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却在波动。
柯元嘉正在沧月城内看着文件,里面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关于濮阳殊的情报,非常详细,都是他派人问询了天都府的侍从才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