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道,“我不会让你们做危险的事情,你只需要把这件事告知天都城城主,一切,都等天都城城主来定夺。”
东方凤便离开了。月影岚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终究是没有思索出什么,便也告退了。濮阳殊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头绪,毕竟,给出的情报太少了,他一下子躺在干爽舒适的被褥上,闭上了眼睛,“哥哥,你怎么看?”
“还是专心准备沧天大会吧。比完,我们就回去,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城主,看他如何定夺。”苏茗倦怠的说,“我们也帮不了别的忙,毕竟,也要为自己着想不是。我仔细想了一下,如果东方凤真的是被冒名顶替,那顶替他的可能是一只大妖怪,有些大妖怪在幻形术上别有造诣。也有可能是人学习了变幻骨骼的术法……总之,不是我们能牵涉其中的。”
“哦。”濮阳殊应了一声,突然道,“东方凤说他的父亲在外面处理了八个月的公务,是不是与公务有关。什么样的事情,需要他做八个月。”
“哦?有一点吾之风范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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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凤又溜回自己的房间。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还不忘扯一扯自己裙边的流苏,今天,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么?本来,他应该找濮阳昭,因为,濮阳昭的声名总是要大一些的,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去找他。如果父亲真的不是父亲,母亲对他的排斥与虚与委蛇,他有没有觉察到一丝半点,所以派人来监视……呢。
他推开房门。只见装潢精致,首先能看见的一张红木点翠屏风。屏风后是一张巨大的拔布床,正顶处攒着一颗硕大东珠,有红色的洒金纱幔层层叠叠的垂坠下来。
紫檀木的桌子上,兽尾香炉燃着袅袅的苏合香,一旁的镜台上,则是一面硕大水银镜,映出东方凤的身形。东方凤如往常一样扫过全景,微微松了一口气,此时,却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心弦立时绷紧了。
东方凤询问道:“……谁?”
“……是我。”
却是东方樾的声音,东方凤微微紧张,咽了下口水,却是思索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出了纰漏,是自己太不谨慎被他发现了?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想找自己说说话。
东方凤这么想着,便拉开了房门,只见东方樾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手中还端着一碟糕点,糕点是花瓣的样子,海棠色,八瓣。
“啊……父亲,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东方凤打开房门,示意他进来,东方樾却摇了摇头,将糕点递给了他,温和道:“只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你果然没睡,你还是不肯早睡的性子。记得,你小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白天的时候呼呼大睡,晚上的时候生龙活虎。”
“还有这种事情么。”东方凤接过这碟糕点,突然发现东方樾的鬓角居然夹杂了一根白发,心上涌上一股酸涩来,其实,这么多年,他的父亲真的对他尽心尽力,他给他请了最好的老师,给他教导武艺传授知识,他也关心他的身体,时不时就要慰问一下。是自己,一直在伤他的心。
一时之间,他都有些茫然了。
东方樾看见他的神情,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和你娘,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不过,也不要罔顾你的修为。你的修为天赋,实在是很好很好的,将来,要担负起浮花岛的未来……知道么。”
东方凤低下头,“……好。”
于是他没有看见东方樾复杂的脸容,似喜非喜,似悲非悲。
东方樾便笑了笑,离开了,东方凤看着他的背影,自是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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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殊又开始擦起他的枪来,看来,他真是有些紧张。
苏茗感觉有些好笑,同时也有些担忧,不知道沧月城会派出怎样的弟子。
柯元嘉……上一次,他在天都城住了几日,便离开看,听说是被送往了委羽仙门。
濮阳昭……鬼知道他在做什么,总之还是小心提防一些比较好。
濮阳殊擦了一遍银枪,又去擦第二遍,苏茗便道:“顺便也擦擦我的剑吧。”濮阳殊顿了一下,擦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擦这柄剑却不大容易,因为,此剑有灵,而且,此剑并不喜欢他。
濮阳殊走近那柄剑,剑柄却震动了起来,濮阳殊便止步了,“……它根本不喜欢我。”“多相处一下,总会喜欢的吧。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要对它熟悉一点,如果哪一天我离开了……”
“哥?”濮阳殊说。
“嗯?咳咳。”苏茗说,“我难道都不能休息么。要是我累了倦了困了不想动弹了,对手偏偏要比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