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业说:“咋子又是这个诗?”
陈宏文阴阳怪气道:“你问的真好,我啷个晓得。”
陈浩初一把揪起那张纸,揉成团,有些气愤:“你们两个注意点!虽然不晓得这背后的人到底要搞啥子,但是果果乐乐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绝对不想看到我的孙女再出任何事情!”
陈宏文连连应是。
陈浩初动了怒,身体很吃不消,很快被保姆扶回房间休息,方蕙一块陪着去了。老虎一走,猴子们就藏不住尾巴,开始论大王。
陈宏文骂:“你他妈幼不幼稚?”
陈宏业装无辜:“你说啥子我听不懂。”
陈宏文冷笑:“你不懂?我日你仙人板板,你啥子不懂。你以为你半夜搞个鬼,我就会怕你噻?但你不要太过分,你搞这些有啥子意思?”
他拿起陈浩初丢掉的纸团,朝陈宏业砸了过去。
陈宏业莫名其妙:“这张纸条真的不是我放的,我有病迈,装个鬼吓吓你是喊你别忘记当年的事情,但这种东西,我有必要放吗?别是你个人拿来陷害我的。”
陈宏文狡辩道:“我害你啥子?讲多少年咯,当初你娃儿的事情,跟我没得关系,是他被学校里的同学欺负,才想不开跳楼的。因为你这个事情,从小我就教果果乐乐绝对不能忍气吞声,不要跟任何人低头。我们当爸爸的,那么努力不就是给孩子不被欺负的底气噻!”
陈宏业叉着腰,纠结的眉头皱起:“那这个东西,到底是谁放的?”
陈宏文其实心里早有数,知道他大哥只会幼稚的装鬼吓人,纸条的事八成不是对方干的。那么,放这张纸条的人,就是针对陈家而来。
陈宏文把宿舍里的情况大致和他说了,虽然是转述陈果的话,但一共也就三个东西——小男孩装鬼,阳台上烧纸钱,字谜诗。
没想到,陈宏业直说:“纸钱也不是我烧的。”
陈宏文惊讶:“啥子?嘞里头有三个人?”
市局。
顾晓晨被洛译的电话吵醒,匆匆忙忙赶往江城一中。因为洛译进来的方式不太光明正大,加上这案子已经明令禁止他插手,因此只能喊顾晓晨来装模作样接盘。
把人抓回市局,小男孩哭了一路,哭得喉咙沙哑,恐怕并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恶作剧,却真的会被警察抓。洛译当然没那么好心思照顾小孩的感受,他可最烦孩子了。他把宿管阿姨丢到审讯室,然后就把小男孩关在会客室里。门一关,清净。
但陈闻比较心软,在等候顾晓晨写各种申请审批的时候,他走进会客室,坐在小男孩身旁。他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递到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哭得泪眼婆娑,却天性使然,一下就注意到。
他哽咽地问:“……这是什么?”
陈闻:“魔鬼跳跳糖,味道还不错,要不要试试。”
小男孩畏畏缩缩,似乎在犹豫,但是跳跳糖炫酷的包装还是结结实实地在吸引着他。陈闻耐心地拆开包装,将一粒粒像水晶一样五颜六色的糖果碎碎倒在掌心,然后倒进自己嘴里,还满意地朝小男孩挑了挑眉尾。
果不其然,小男孩的好奇心再也控制不住,夺过他手中剩下半袋跳跳糖,一股脑倒进嘴巴里,瞬间,颗颗粒粒在嘴里像烟花一样炸开。
小男孩不哭了,害怕只是一时的,快乐又回到他的脸上。
吃完一包,小男孩又要了一包。
尽管有些没礼貌,但陈闻并不在意。他只是在用他的方法,一点点收拢男孩的情绪,最后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他问:“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宿舍里装小鬼?”
小男孩一边嚼着糖果,一边回答:“我妈妈喊我去的,她说男孩子要大胆一点,只要我晚上去那个死了人的宿舍里哭,她就给我买我想要的变形金刚!啾啾!擎天柱!”
说着,小男孩开始手舞足蹈,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
陈闻又问:“你不怕吗?”
小男孩反问:“怕死人吗,不怕。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怕。”也不知道刚刚谁哭鼻子哭到脸红彤彤。
陈闻换了种问法:“那你还记得是谁让你妈妈这么做的吗?或者说,有谁最近找过你妈妈?”
小男孩想了想:“……那天妈妈接了个电话。”
江城一中。
甄珍跳楼的第二天,因为现场处理的很快很干净,女生宿舍又恢复如常,就好像死的是一只流浪猫一样稀松平常,不值得挂念。每个人还是神色匆匆,要么就嬉笑打闹,一片温和的景象。
宿管阿姨总算松了口气,因为警察没有再找麻烦。
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正是上课的时间,她又常年住校,有谁会打来?她匆忙让还在玩耍的儿子认真写暑假作业,一边走到角落里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