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译真是担心陈闻细皮嫩肉能不能消受得起啊。
陈闻手抵着额头缓了会神,只让洛译带他回家,不想去医院。
洛译问:“那些人是谁?”
陈闻没有回答。
洛译:“阮泰和他手底下的人都进去了,还有人要伤你性命,到底是谁?”
陈闻摇摇头:“我不知道。”
显然,陈闻不想和他说。
洛译有些沮丧:“你知道我是警察吧,我可以帮你。”
陈闻偏头过来看着他:“你也知道我可以帮你,但你没有那么做。”
这能一样吗?
洛译不愉快地吸了口气,没有继续说。
胖大众在大雨中缓缓行驶着,似乎是为了缓和尴尬,陈闻抬手打开了电台,里面有个女生,干净的声线唱着缠绵悱恻的情歌。
他有些冷,央求洛译开快一些。
洛译瞥了他一眼,傲娇道:“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拿我当什么?”
陈闻有些面热,只好求饶道:“好哥哥。”
洛译挑眉,示意快说。
陈闻捂着脸,说:“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想要我性命的人太多了,所以我进市局,也有为了求个庇护的原因。”
“然后呢?”
“然后刚刚我在想,能先我们一步拿走书桌上东西的人,会是谁?卢兴旺吗?你应该也想过这种可能吧。”
的确不错,洛译想的,陈闻也想到了。
陈闻继续说:“但是得考虑一个因素,就是时间。我们一整个下午都在酒店,发现消防层的时间也并不早。你还记得被烧掉的纸吗,程艳应该不会主动烧掉她辛苦找到的证据。也就是说,烧证据的人是在我们来了之后,才知道程艳在消防层里藏了东西,抢先了一步时间。”
洛译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刚刚我们在搜查程艳家的时候,拿走证据的人还在附近?”
陈闻点头:“没错,我出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条路能绕到这栋楼后面,就想过去看看,然后撞见了那两个人。那两个人没走,大概是因为我。”
洛译恍然大悟,矛盾的点在这里。
假设陈闻是卢兴旺派来的,那两个人拿了东西就走,没必要为杀陈闻留下。
但洛译有些生气道:“我说没说过你要行动,必须跟我汇报?”
陈闻心虚地低头:“……”
洛译倒也不是真生气,很快又缓和语气道:“你又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拿走证据的人,同时要害你,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内情?”
陈闻一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洛译信,也不信,但话都说死到这份上了,看来再问是没什么结果的。
车开到陈闻住的小区,陈闻下车想走,洛译也下了车。
陈闻有些愣怔,洛译却说:“你看我都淋成这样了,又不是就你一个人冷。”
陈闻低声道:“……那你跟我上来吧。”
没想到,洛译死皮赖脸,第一次去陈闻家是这种情形。
一进门,洛译换上陈闻给的拖鞋,然后越过玄关,就是客厅。客厅不大,一侧是沙发,一侧是顶天立地的书柜,不像其他人家那样放电视,有的只是书。
陈闻把屋子里的灯都打开,进房间拿了一套衣服,递给他。
陈闻说:“你先去洗澡吧,我处理下伤口。”然后转身在书柜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果真是处理伤口的模样。
洛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衣服,简单的白T恤和内裤,都是崭新的。他们的身高与身形差别不大,应该能穿。只是原来陈闻也有白色的衣服啊?
洛译洗完澡,陈闻已经包扎好伤口,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了。见他出来,对方进去洗澡。
他在不大的客厅里打量,茶几上一壶热水正在烧,显然是给他准备的。没想到陈闻还挺体贴,知道淋了雨得喝点热的预防感冒。
书架上的书很多,有很多和陈闻专业相关的书。
书架旁是一张单人沙发,上面放着尚未合起的书,洛译弯腰拿起,看到书名是《城堡》。
看了有一大半了。
陈闻平时真的就这样看书吗?
他又看向书架,发现放在上面的书都有或多或少翻阅的痕迹,不是那种买来只为装饰的。居然还有一本是讲各种绳扣的系法与解法。陈闻的书库果然不同于常人。
除此之外,陈闻家里很简单,就连卧室里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洛译见过不少有钱人的家,要么富贵要么高雅,收藏品一堆,彰显自己的“涵养”。而陈闻家朴实过了头,感觉他这个人平时生活很无趣。
这会是他真实的家吗?
洛译又冒出一个念头,狡兔三窟,或许还有两窟。
陈闻洗完澡出来,洛译已经困得犯迷糊,躺在沙发上。陈闻拿了薄薄的空调被给他,不曾想因此而吵醒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