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每日一问:二狗你为什么不能实体化。
等不了,安酒先坐下,两只手兴奋得交叉在一起,眼睛不知道先看哪道菜,问:“我都能吃吗?”
简颂声垂下眼睫,被他亮晶晶的眸子触到,没忍住轻轻抬起下巴强迫视线挪开,从橱柜里取了碗筷,随手摆在安酒面前。
安酒抱着碗,眼巴巴地等简颂声落座,又捏着筷子等简颂声动筷。
“不用看我,自便。”简颂声说。
“我不客气了!”安酒深吸一口气:“我是真的饿了!”
他装了满满一碗饭,大快朵颐,中途停了几次看简颂声,发现这人吃的很慢,而且只吃了松子炒鸡蛋和蔬菜。
“简老师,你在减肥吗?”安酒问。
简颂声:“没有。”
“那是在塑形?”安酒拍拍自己的胳膊,“为了演警官所以练肌肉。”
简颂声停下筷子:“为什么这么问?”
“你吃的很少啊,而且也不吃辣子鸡,红烧肉这些,还是说你觉得不营养?”
“我不喜欢吃而已。”简颂声把菜的位置换了,“你喜欢就多吃。”
诶?简颂声不喜欢吃这些吗,那为什么德哥会买,作为在简颂声身边呆了八九年的经纪人,不应该会犯这种错啊。
安酒有点臭屁地想,他不会是特地买给我吃的吧!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毕竟他是安酒,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安酒”。
逻辑不通就不想了,安酒抱着碗兴奋地同简颂声说:“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填饱五脏庙,车外突然下起大雨,安酒和简颂声被紧急召回。
安酒看着雨幕,叹了口气,空间狭小的房车,晦暗不明的雨夜,多么适合谈情说爱……可惜了。
不过,现在遇到了更为棘手的问题,身上这裙子……至少在开拍前不能湿吧,不然都接不上戏了。
安酒抱好裙子,正想请求简颂声帮助,一把足以容纳双人的黑色大伞已经盖过头顶。
“注意水。”简颂声说。
安酒想理一理头发,转念一想,仰头对简颂声说:“简老师可以帮我把头发全都撩到我右肩吗?”
简颂声往后看了看,没说什么,顺从地帮他整理假发。
撩着头发经过安酒耳边时,安酒轻轻动了动,简颂声便碰进了安酒的颈窝。
被假发困住的皮肤是温热的,冰凉的指节像是不速之客,十分不礼貌地破坏了平衡。
他有些恍惚,想起安酒确实很容易发热。
简颂声很快地完成了。
两人合力拎好裙摆,在雨里尽量快地走着,安酒想说些什么,但简颂声先开口:“你觉得为什么导演要选纱裙。”
脚边有个小水坑,安酒轻轻躲开,撞上简颂声,声音却缓缓的:“纱裙看上去神圣。我其实觉得,在楚潆心里,女性的形象是美好的,剧本内容让人觉得,他是因为被养父侵犯,才变得不正常,有了女装癖,但有没有可能女性的形象对他来说是港湾和救赎呢?像母亲一样温暖宽宥,可以饶恕他的这些年的痛苦。”
简颂声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消化他说的话。
“我说的对吗?”安酒请教他。
“没有绝对的对错。”简颂声说,“但现在你是楚潆,你的感受就是楚潆的感受,是绝对正确。”
他顿了顿,说:“而且,我完全被你说服了。”
安酒仿佛被人打了一计强心针,心中伴生着楚潆的灵魂似乎都在同意地点头。
也许是因为被认可,晚间的拍摄很顺利,安酒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条一次过的镜头,剧组提前收工。
因为是争斗戏,又在泥里翻滚来翻滚去,下戏时安酒和简颂声现在毫无现象可言。
“披上披上。”德哥冲过来给他俩包上浴巾,敦促他们,“快上房车洗个热水澡,换换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太多,安酒觉得胃里不太舒服,哆哆嗦嗦地跟上,已然把简颂声的房车当成了自己的房车。
简颂声绅士地让他先洗,奈何安酒裙子难脱,只能简颂声先上了。
等安酒咔咔冲完澡,才想起自己没有备用衣物,不得不敲门,小声叫简颂声的名字求助。
简颂声给他送来一套衣物,看他从门里伸出来一只湿漉漉的手,犹豫了两秒才把衣物放上去。
正要快快换衣服,听到车内多了一个多余的声音。
“简老师?”吴松川敲敲车门,“我方便进来吗?”
这房车也不是什么密室,简颂声没有拒绝他,接着安酒便听见吴松川活跃的声音:“简老师怎么还湿着头发?”
简颂声没回答,反问吴松川:“有什么事?”
“今晚正好有空,过来看你们拍摄了,”吴松川说,“我刚在副导那儿,你有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