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里来了,艾伦斯淡淡地开口:“我把他打了一顿,刚叫了医生过来,给他治伤。”
在艾伦斯来这找塔姆之前,莫里已经提审过一次塔姆了。
审讯结果就是,莫里再也不想审他了,不,应该是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彼时,莫里翻着塔姆的犯案资料,他没有审讯犯人的经验,也不了解那套布满陷阱的审讯话术,他张口对着塔姆问了一句:
“你杀雄虫就杀好了,为什么杀之前,要先把他们*一顿呢?”
塔姆当时还没被艾伦斯打,他坐在审讯椅上,不慌不忙地反问莫里:“为什么不能呢?”
“有谁规定了,这世界上,只能雄虫艹雌虫,不能反过来的?”
莫里被他问住了,当时在场的所有士兵看守,全都听愣了。
塔姆:“雄虫长着几把,难道雌虫和亚雌没长吗?既然大家都长着同样一个器官,凭什么雄虫能拿来用,雌虫却不可以呢?”
“相同的器官,功能肯定也是一样,这样来看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就是要用它来*雄虫,这个过程让我的心理与生理获得了极大的愉悦感。”
“我在这里建议你们,有机会都可以和雄虫这样尝试一下。做虫,不要那么狭隘,要勇于接受新鲜事物。”
“你们现在接受不了,只能说,那是你们还没有感受过*雄虫的美妙之处。相信我,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们都会像我一样上瘾。”
莫里审完塔姆之后,回去跟西瑞尔睡觉,做了一宿的噩梦。
醒过来之后的莫里就发誓,他要离塔姆这种神经病远远的,他再也不审塔姆了!谁爱审谁审!
所以当莫里知道,艾伦斯审塔姆,给塔姆狠揍了一顿后,他觉得艾伦斯一点错都没有,塔姆张嘴闭嘴散布邪典,艾伦斯打得好!
莫里对着艾伦斯直言不讳:“何必浪费医疗资源,反正这种货色,审完之后认了罪,也是要被枪毙的。”
艾伦斯洗完了手,没擦,只是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我不想被传出去,说我公报私仇刑讯逼供。”
莫里不以为然:“怎么会呢?这里都是我们自己人,哪个会出去这样编排你?囚犯不老实,打一顿怎么就是刑讯逼供了?”
艾伦斯转过身来,淡淡地瞧了他一眼,没作声,沉默地离开了。
他一路魂不守舍地回到了他跟戴维的房间,脑袋里循环播放着塔姆跟他说的那些话。
“其实对于你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在最后的那场战斗中牺牲。但不幸的是,你活了下来……”
艾伦斯拉开舱门,映入眼帘的是,戴维就坐在舱室的窗边。
那里原本只是一扇小圆窗,艾伦斯在这个房间里住了好几天,都没发现,原来窗户是可以手动推拉开放大的。
放大后的圆窗占满了一整面墙,透明的玻璃隔绝了外面纷飞杂乱的危险孢子,但却将菌子星上梦幻又瑰丽的风景给投递了进来。
菌子星的夜晚,是暗调的深蓝,那些菌子在幽蓝色的背景中,菌丝绒绒地透着柔光,衬托得伞盖都仿佛透明,一株一株,像拔地而起的美丽水母。
一个星球上,只有一种生物存在,是无比寂寞的。
于是菌菇的细丝状触手,就进化出了拟态。它们飘摇在空气里,聚拢孢子模拟成它们想象中的生物形态。
于是蘑菇林的半空中,就出现了许多像鱼一样游来游去的发光体。
艾伦斯没心情去欣赏窗外风景,他来到了戴维身旁,扯过戴维盖在腿上的毯子,帮他把上半身也盖住。
但是这个动作惊醒了戴维,他一把攥住了艾伦斯的手臂,缓了缓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这才安下心来:“你回来了,怎么开会开了这么久?”
艾伦斯在他身旁坐下,是直接坐在了戴维椅子旁铺着地毯的地面上,他将脑袋伏在了戴维的膝盖处。
这是一种柔顺又无力的姿态,它常见于宗教画中,信徒与神明之间。贵族的私人订制肖像里,也时常会出现,意为娇弱的雌君攀附着他强势的雄主。
艾伦斯倒是无暇去思考这些,他只是感到累了,想找个地方靠一靠:“需要汇报的事项太多了,所以就晚了些。”
戴维用手抚摸起了艾伦斯的头发,捋着发丝,拂过耳廓,捏完小巧的耳垂后,手顺势就滑向颈肩。
戴维正摸得心旷神怡,忽然感觉到膝头有两滴温热的液体,从西裤的布料渗透了进来,烙着他的皮肤,濡湿的滚烫的。
戴维怔了下,指尖蹭了蹭艾伦斯的面颊,果然是湿的。
戴维不解:“这是,怎么了?你上司骂你了?”
艾伦斯趴在他的膝盖上,仰起脸来:“明天,我让盖文送你回首都星住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