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斯说完就把戴维给扑倒在了病床上,用被子把戴维一蒙,隔着被子就开始揍他。
戴维在被子里面,象征性地呼喊反抗:“救命啊~谋杀亲夫啦~~”
艾伦斯揍他跟挠痒痒一样,艾伦斯呼哧呼哧地修理了他一顿,最后累瘫在一边,戴维嘻嘻哈哈地把被子一掀,艾伦斯气的抓起枕头砸他。
艾伦斯的身体一活动,思维也跟着活络开了,他躺在戴维身边,喘着气休息了一会,等到胸腔的起伏逐渐小下去,他问戴维:
“是不是因为凯森?”
戴维拉起艾伦斯刚才揍他最使劲的那只手,吻了吻手背,没有接话。
艾伦斯将戴维的态度视作了默认,他诧异着询问:“你为什么向着他?”
戴维:“我没有向着他,我只是不想让你去怨恨一个死人。”
艾伦斯惊得挣扎着坐起来:“他死了?”
戴维肯定:“是的,他死了。就在我们出事的那天晚上,游轮遭遇了袭击,他死了。”
“对死人的怨恨是无解的,你恨我,可以打我一顿出气;可是你恨一个死人,你拿他毫无办法。”
眼下他与艾伦斯之间的情况,通常的做法应该是,戴维告诉艾伦斯这件事情里面所包含的来龙去脉,把责任推诿到凯森身上,成功转移艾伦斯的怨恨,他与艾伦斯和好如初。
但在戴维的逻辑中,这种做法基于的出发点,是戴维爱自己甚于爱艾伦斯。
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让爱人愧疚,去恨一个无解的死人。
这种事,他做不到。
就算诱因是凯森的药,但是施暴者是他自己,他怎么可能清清白白。
他无所谓艾伦斯愿不愿意跟他和好,他只希望艾伦斯能好过。
艾伦斯反驳戴维:“怎么会毫无办法?他埋了吗?”
戴维思索了一番:“还没有,要配合警方调查取证完之后,将遗体运送回首都星,然后才下葬。”
艾伦斯:“他什么时候埋,你跟我说一声,我去刨他的坟。”
戴维忽然意识到,他之前的思虑纠结,可能都是无用功。
戴维起身把床头上的小夜灯拧开了,艾伦斯问:“为什么要开灯?”
戴维:“我想好好看看你。”
艾伦斯:“我不想看你,关灯。”
戴维牵起艾伦斯的手:“还恨我?”
艾伦斯:“不是……你多少天没刮胡子了?”
戴维:……
戴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毛茬确实有些扎手:“昨天早上刮的,竟然长这么快吗?”
艾伦斯控诉他:“你昨天晚上跑来亲我的时候,胡茬就扎到我了。”
原来昨天晚上艾伦斯就发现他了!
戴维拉着他小媳妇的手,感觉自己就像个大老粗:“士为己悦者容,我这几天光顾着想你了,咱俩也不见面,我打扮好了给谁看去。”
艾伦斯嫌弃地抽出手:“你不刮胡子邋里邋遢地好像个流浪汉。”
戴维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艾伦斯好像是个颜控。
于是戴维就只好双手合十贴在额头上给艾伦斯赔罪:“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我保证注意个人仪表。”
赔完了罪,戴维又重复了一遍:“让我好好看看你吧。”
艾伦斯刚开始还有些紧张,他深呼吸,放松了一会,重新在戴维面前躺了下来:“看吧,不要钱。”
戴维俯下身去,开始解艾伦斯病号服上的扣子,艾伦斯紧张地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行……”
戴维抚摸着艾伦斯的头发宽慰他:“我没那种想法,我不干什么,我就是看看。”
艾伦斯坚持了一小会,还是妥协了,把手松开,让戴维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戴维把艾伦斯胸前衣襟的扣子都除掉之后,把衣服掀开来,这才看见了艾伦斯的上半身缠着许多匝绷带。
从脖子,一直到胸口,一道一道地缠下来,几乎看不见裸.露的皮肉。
艾伦斯是冷白皮,绷带又是煞白的,密密麻麻一丝不透地裹起来,轮廓起伏全都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戴维伸手在那绷带上抚摸,顺着脖颈喉管,一路向下。
戴维记得医生说,艾伦斯的腺体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于是就凭着记忆,抚上了那腺体的位置,打着圈地感受那纱布的粗糙质感。
戴维:“疼吗?”
艾伦斯摇头,但是他躺在那里,衣襟敞着,薄弱地带明晃晃的露出来,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又开始发颤。
“冷?”戴维感受到艾伦斯的颤抖,匆忙把衣服又给他盖上了。
艾伦斯摇头:“不冷。”
那就是害怕,戴维无声地叹了口气:“我打的?”
“不是……”艾伦斯自己把扣子又给扣了回去,“你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