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缇睨着她,手里的卷轴展开着倒没动,
“这首诗,真好,哪儿得来的,”也缇说话很慢,
“不就是怀明老先生的吗,诗集上都有。”冯杏愈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愈刺也缇的心!其实以他了解冯杏,这丫头真正读过几首太祖的诗?她不知道这是太祖的最新新作也可想,只不过此时也缇太盛怒,冯杏的一切举动都会被放大……对了,她姓冯。也缇的手都开始有些轻抖,看看,看看,章也缇你是被眼前这个傻子迷昏了头了吗!你不查她的底,原来她的底真能掀翻你的天!
也缇慢慢放下卷轴,变成两手环抱住她,
两人面对面,
她嘴里还有豆花的香甜,从前那么那么美好,
也缇注视着她,冯杏似乎也习惯了,她还顾我歪头像个孩子喝着豆花儿,
也缇忽然抓住她喝豆花的手腕,往下一按,唇几乎是暴虐向她撞去!……这是他们的初吻,却如此野蛮焦灼,一丝一毫没有呼吸的空间,冯杏手里的豆花都撒在他们身上了,肯定疼,肯定窒息,挣扎啊,也缇却似没了命一样的疯狂,坚决不放,不放!……
分开时,两人俱是要命一样地大舛,冯杏接着还要要命一样的哭,人还紧紧被拥在他怀里,
也缇不放松,却低下了似也被冯杏咬出了血的唇,几乎又挨上,
“杏儿,我早想这样了,记住,我们永远得这样,血融着血的缠……”
哪曾想,
这一句,似成了魔咒,刻在了轮回之书上……
是呀,冯杏应该最难忘这一日,
四月初八,也是佛祖诞辰日。
清晨,是爷爷最后一次抱她,
傍晚,是也缇第一次吻她,也是最后一次,
这天之后,冯杏再也见不到爷爷,再也见不到也缇了……
请假,这个周五周六周天我要外出,报备请假哈,周一继续,嘻嘻。
第819章 13
世间世事果然如此,月有盈亏花有开谢,人无完满。
对章家而言,冯禧在出方途中忽然坠几而亡,本是解恨之事,却没想,胸中一口气都还未纾解完,一记重拳就击来心头!——他家那样优秀的也缇,竟被一场飙车夺去了年轻的生命,才仅仅17呀!
章家长辈们哭晕去了多少,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特别是,孩子死去时那眉心被尖刺的枝杈戳穿,似留下了一个血洞!这么漂亮的孩子愣像被佛祖标记了去……伤心呐……
还是那个理,人无完满,
若说章家失去长孙令人悲痛,可哪及冯禧的骤然离世影响大,这是举世之惊!
“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真是冯家的真实写照。
冯禧死的这样突然,支持他的,一时惶然;反他的,解恨,叫好,甚至还要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更要坟上踩一踩,啐一口,活该!
怎么?冯禧一生自诩“天上人”,睥睨一切,结果,长子一家死天上,他自己也了结在了天上;更讽刺的是,据说他唯一在世的小儿子也恨透了他,更有人传,这场“暴难”就是小儿子冯鲜的“杰作”,能逼得儿子“弑父”!可想这人可恶何极……
大家的争斗永远最可怜的是幼崽,何况冯杏这么个本还“隐藏”起来的幼崽。
在外人眼里,冯家是彻彻底底垮了,垮的连砂砾都不剩,谁还能忆得起那豪门深处,从前被冯禧手捧捂在胸怀里的小杏儿……
……
两年后,青州。
舞蹈学院西侧排练厅大楼四楼走廊最里面的一个小练厅里,
水桶,拖把,抹布,扫帚,一堆卫生工具旁坐着两个姑娘,
“这支怎么样,”一个姑娘摊开手掌,上面摊着一把各种各样的烟,拿起一只细长的交给另一个,
这个厉害,盘腿坐着,一手就捏着只打火机,接过来嘴巴叼着就点着,吸一口,闭着眼念经一样,又砸吧嘴,韵味儿好半天,睁开眼蹙眉摇摇头,“太冲,她们受不了。”
递烟的这个心里就感叹,两年呐,看老天爷把杏儿逼成啥样了!
递烟的这个还有谁,木里呗,也缇走了,这两年是木里紧追不舍甚至死缠烂打,追着冯杏天涯海角愣没跟丢,陪着她艰难地度过了这两年,眼看着一个胆小懒懦的姑娘如何求生存,愣是把自己逼成个打不死的小强!
哦,她现在也不叫冯杏了,改回了母姓,叫保杏。
她爷爷死后,冯家乱了套,谁还管得了她,先还有人照看,之后吃喝都成愁。按道理,她该由她小叔冯鲜监管,可据说冯鲜也重病,前后又耽搁过把月,最后那边传来话,说把她送回她外公老家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