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那么,我们就只有分道扬镳了。”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虚无的天地中。这像是一把利刃穿过她破败的身体。
是他吗?她所有的心魔从日记本离开后开始。
慕羽握紧了拳头:“汤姆里德尔,滚出我的记忆。”
没有任何回应。
慕羽继续在这片虚无中行走着,远处有一团光在逐渐闪烁。那是一团橘黄色的,温暖的光,像极了慕羽五岁时在明源山上看见的那抹夕阳。
那是小小的慕羽唯一能看见的光,也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光。
像是在沙漠中渴求甘露筋疲力尽的旅人,慕羽一步步像着那抹微弱的,橘黄色的光走近,哪怕这样的光只是海市蜃楼,或是心魔为腐蚀她的陷阱。
“小羽,你选择的道,究竟是为了守护慕家,还是为了自己掌控的私欲?”
那是爷爷的声音。从前慈祥的声音此时却冷冽无比,宛如一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更甚,宛如一个即将行刑的刽子手。
慕羽没有理会这样的质问,她仍然坚定地向着那道光前行。
这样的质问只不过是心魔的引诱,是动摇道心的手段。慕羽曾经在书上读到过,不管如何回应,都会对道心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
那声音重复质问着,一遍比一遍尖利,一遍比一遍刺耳。
“你选择的道路,究竟是为了守护亲情,还是满足自己的欲望?”
不论慕羽如何行走,那抹光永远只停留在遥不可及的远方,闪烁着几近熄灭的微光。
“从前做下的事情是那么残忍,你选的道是那么可笑。你真让我失望。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孙女。”
尖利的声音回荡在慕羽的耳畔,一声又一声。慕羽死死咬住嘴唇,这不会是爷爷,爷爷永远也不会对她这样说话。
可是他真的对她不失望吗?
慕羽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终于不想去追寻那一道光了,虚空中的质问还在继续,慕羽蹲下身,她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但她却低低地,近乎于恳求道:“不要让我在梦见这些了。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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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噩耗
“羽,我建议我们需要暂停一段时间的训练了。”邓布利多递给了慕羽一杯柠檬雪宝,“有时候换换口味还是不错的。你已经喝了一年多的巧克力了。”
慕羽接过饮料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我从前告诉过你,你这个年龄不需要掩饰什么。年轻人,应该放肆一些。”邓布利多环顾着校长室中的画像,好些画像已经开始打盹。
慕羽放下杯子,她遮掩的手段瞒不住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一定对她日渐衰落的精神状态了如指掌。她想到她曾经对汤姆里德尔说过的话,和最伟大的白巫师下一场最精彩的棋局,现在想起来就是一场笑话。
她连自己的精神状态都无法控制。
“教授….”慕羽在纠结着措辞,她早就已经养成了习惯,习惯了对着每个人编织提前想好的台词。
她的话却被邓布利多制止了:“羽,你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吗?”
福克斯窝在一边安详地打了一个盹,燃烧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噼啪的爆裂声。
慕羽回答得非常迅速:“没有,教授。”
邓布利多看了她许久:“那么,晚安,”在她快要走出去时又忽然说,“有一点你要记住,羽,霍格沃茨不会拒绝需要帮助的人。”
慕羽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校长室的。她没有回休息室,直接走向了高塔。应该说连续一个星期她都是在高塔上度过。只有夜晚高塔的冷风才能让她不至于睡过去。只有避免睡眠,才能避免连绵不断的梦境。
不管是那条怎样也跑不出去的走廊,还是那白芒虚无的充斥着声声质问的空间。
“你已经在这里连续待了一个星期了。你不会是忘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口令的人。”海莲娜瞄了一眼慕羽正在看的炼制傀儡的书籍,她有些无趣地收回目光。
慕羽在这一页已经停留了一个星期了。
“小女孩,你在烦恼。”
海莲娜一直很安静,她从来不会聒噪地在慕羽耳朵边念叨。今晚是一个例外。
慕羽啪地一声合上书:“我没有。”她还是想竭力保持着温和的语调。
她发现现在连西塔楼都待不下去了,她收拾好书本准备回去。她或许该在寝室里面再练习一下傀儡的制作。她已经报废了几段沉香木。她从未经历过这么大的挫败。
也许只有沉迷其他事情是消除心魔的好办法。
“你的母亲有东西留给你!”海莲娜突然对着她的背影大叫道。向来优雅高冷的拉文克劳幽灵很少有这样大叫大嚷的时候。她空灵的声音在深夜的走廊上一声声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