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斯莱特林学生在她说到这时都点头附和,他们和慕羽没有多少过深的交情,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邓布利多长长的胡子在抖动着,先是发出了尖利的叫声,喉咙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随着他最后音节的结束几条人鱼抓着几个人浮上了湖岸,刚上岸的人看见这样的情况都一脸迷惑。
比赛被提前终止。
在邓布利多和人鱼首领交谈时康奈利福吉带领着到场的魔法部官员连同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几个成员也进入了最中心的位置。
“发生了什么事?”康奈利福吉急匆匆挤了过来。
他将目光落在被毯子包裹住并且刚刚喝下一瓶药剂的哈利身上,本来只是随意看一眼,却像发现了什么一样,他又揉了揉眼睛,仿佛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他凑近了几步,撩开遮挡在哈利额头上的碎发,使他的额头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众人面前:“天哪,老天,梅林的胡子,看他的伤疤。”
那道标志性的闪电形伤疤已经淡得只剩下一点点痕迹,差点连形状都要拼凑不出来。
最先看见伤疤变故的人悄悄向同伴诉说着新的爆炸性消息,很快哈利伤疤变淡这个事实便如同泛开的涟漪般向着更远的方向传去。
一些人的神情开始耐人寻味起来。
邓布利多结束了和人鱼首领的对话,他看上去似乎仍然一派淡然的样子,慕羽却能从他颤抖的手中看出他的怒火。
她不会人鱼语,却敢肯定邓布利多的询问不会有任何结果。
广阔的黑湖太容易使人迷失方向了。
不管人群如何讨论也不管周围的眼神如何变化,她依旧稳稳站立在人群中央:“既然各个学校的校长,魔法部官员都在,邓布利多教授,我请求就在这里将所有事情说清楚。”
邓布利多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像在看一个学生,或者是在看一个犯错的孩子。
到了这个时候他仍然可以称得上温和:“只要你愿意,羽。”
“小羽,”宁岳似乎才反应过来,他闭上眼,仿佛这样就不用看见她一般,“小羽。”
他颤巍巍站了起来,好似随时随地都要倒下去,沈栖桐连忙上前扶住了他。他抓住沈栖桐的手,像在找一个支撑点似的:“小羽,子怀-你爷爷如果还在,他不希望的,不希望的。”
慕羽轻轻摩挲着玉佩,她清楚宁岳仍然在给她最后一次忏悔机会,为此以至于不惜将爷爷抬出来。
可是他已经不在了,连明源山脚下那座坟墓也不过一具无意义的空壳。
“哈利,你说那个人回来了,并且指证我是潜伏在霍格沃茨里的食死徒,而证据就是看见了我和他站在一起,”她以极其轻和的语调简短复述了一遍经过,“然而不止一个人见证过我从头到尾都待在比赛现场没有离开。”
她瞥了眼正在人群中拿着羽毛笔飞速记录的丽塔斯基特,她没有必要纠缠于哈利变淡的伤疤,丽塔斯基特会帮忙补全剩余的故事。
麦格教授在询问同学,不止斯莱特林的人看见过慕羽出现在礼堂和观众席。
“我就坐在羽旁边,我发誓她一分钟也没有从观众席上离开。”一个一年级斯莱特林新生怯怯发言。
“傀儡和传送阵,”宁岳忽然说,连表面的温和都不同她装了,“你用傀儡代替了真身,又借着比赛霍格沃茨禁制会放开的时机布置传送阵,以实现你和傀儡的交替。”
“可是不止一人作证我从未离开观众席,傀儡和真身的交换总需要时间,再说我也必须要腾出地方安放傀儡,传送阵施展后也会留下痕迹。你们可以搜查整个比赛场地,甚至是我的寝室,看看能否搜出任何一件东西,”她褪下手中的戒指,看上去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包括我的戒指。宁爷爷,您与我爷爷也算认识,我已经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得不庆幸之前将里面的蛇怪毒牙换了个地方。
宁岳按住想要冲上去的沈栖桐,苦笑了一下。她能摆出这副姿态大概率是因为有恃无恐,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得先征求邓布利多的意见:“这是霍格沃茨,您看…”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后他才示意九州前来的人连同霍格沃茨的几名老师还有几位官员前去搜证。
即使他们都知道或许根本什么也搜不出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去,在大部分人看来这一出戏码比争霸赛还要精彩。
慕羽却看见不知何时斯内普不见了踪影,只不过因为这出戏码很少有人注意到教师中少了两名老师。
可能邓布利多发现了,但他的定力实在太好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安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