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是真的从骨子里疼爱哈利。
“我最后的选择?”
“伏地魔或许会不断干扰你,他想将你变得和他一样,彻底摧毁你的意志,毁掉你的光明面。然而你也拥有他不可能拥有的武器。哈利,你是有爱的,你也是被爱着的。你有朋友,有长辈,有待你如亲生儿子的韦斯莱一家。爱,友谊是最为强大的力量,是你内心最坚固的信仰。护住你的力量,坚守住你的信仰,你便能够战胜他。”
小天狼星此刻应该重重拍了哈利一下:“我支持并理解你的所有选择。至于斯内普…他的大脑封闭术十分优秀,他如此对你…. 也只是在发泄对我和詹姆的怨气。”
说到这里时他充满了愧疚。
“海格究竟在做什么?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东西…”
哈利似是因为小天狼星突如其来的内疚而手足无措,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小天狼星看上去应当也庆幸他没再刨根问底。
“邓布利多不太想让你接触这些,不过我是不太赞成的,反正不是第一次违反规矩了,”他嘟囔了一声才清了清嗓子,“海格去寻找巨人首领了,争取要将巨人拉到我们这边。如今的巨人首领对邓布利多还有印象,甚至应该有好感…”
他们在逐渐往回走,声音越来越小。
“…带去了邓布利多送给首领的礼物,他们喜欢和魔法相关的玩意儿。他们变得不太对劲…还没送上礼物便被捉住…哦,哈利,不用担心,海格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我们费了很大一番周折才和部落其他巨人说上话。只有零星一两个。我们晚了一步…之前有人向首领送出了神圣而盛大的恩赐。他们很不对,说话方式,作风,统统不正常,不再打架,不再残杀…”
他们更小声地交谈着,话语被风声模糊成一团。
慢慢地交谈也停止了,过了许久都没有声音传出。就在慕羽以为他们已经离开很远时,哈利尚未褪去稚嫩的嗓音在树林里回荡:“你刚刚说漏了一样。”
“我还有你。”
慕羽没有选择回去,她顺着小径走进了尖叫棚屋。狭小的房间仍然没有多少光线,家具依旧破破烂烂,墙皮也早已脱落,就连那张四柱床因为近乎两个月过去也满是灰尘。她毫不嫌弃地坐在床沿靠在床柱上。
那本日记的消逝和那座公寓的坍塌彻底斩断了她和奥利维亚最后的关系,然而仅仅是一句话便让回忆重新翻涌。
梦境中那条黑暗的走廊已经够黑够长了,奥利维亚日记中的句子却融进了那条走廊,浓郁了黑暗,延伸了长度,又蜿蜒着扭曲成了铺在地板上的倒刺。
妈妈爱你,爸爸也爱你。
前提是她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他们真正的血脉结晶。
她的诞生出于奥利维亚的善良怜悯,却从来没人问过她是否需要这份怜惜。如果可以选择,她也愿意成为辛克莱尔。她从来没有选择。
在明源山的小庭院她度过了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五年,那个小小的家和内心对父母微弱的幻想构建起了她的全部信仰。
魔杖顶端喷出一道细若游丝的白色雾气,很快便被尖叫棚屋中的灰尘吞噬。
这个时候在这么一个地方尝试守护神咒极为傻气,可是慕羽执着地犯着傻。
她放任自己搜刮所有记忆,明源山的夕阳,爷爷严厉面孔下隐藏的温柔不知何时支离破碎。她拼了命一样搜刮,像是沙漠中不挖到泉眼不罢休的旅人。
可惜她挖到的只有在休息室壁炉中燃烧着的日记,以及昆仑墟上慕义毫不留情地嘲讽。
“小羽,我们要不要来赌一把,当你于他再无利用价值时,他会不会杀了你?”
他们一起坐在秋日洒满阳光的草坪上看书,任由流云扭曲时空的界限。
萤火虫飞出针线缠绕的羊毛球,虚空之外,绝对零度之下,泠泠冷光中除了永恒和死亡还有什么?
小男孩站在伦敦烟雨中,倔强地说:“我想和你过一个圣诞节。”
她找不到那日清晨那个吻的起点了。
“我会陪着你。”
魔杖还是只能喷出大团大团的雾气。就算她走向魔法的终极,也找不到足以逆转时间的咒语。她不想在时间中漫步,只想回到1937年的伦敦,在烟雨中从街头一路走到街尾。
那辆列车,那场伟大的冒险,能否将她带到伦敦。
“回家吧。”
银色的雾气终于凝结成一条眼镜王蛇游动在她身旁,驱散了早春的寒意,也悄然拍走了所有幻想的余烬。
一枚毒牙被她握在手中,在守护神银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她一遍遍抚摸着在岁月打磨下逐渐光滑的蛇怪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