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另外三个能顺利找到回去的路。
纳威怯生生地看着慕羽,小声说:“谢谢。”
慕羽摆了摆手,她向着地窖走去。奖品陈列室的奖杯,Yi Mu….这个名字实在不像英国人,和她同姓….
“一个东方人….”
联想到马人似是而非的嘟囔,她陡然生出了一个让人遍体生寒的猜测。
她的父母皆在霍格沃茨就读过七年,他们从来没有在昆仑学院待过一天。
她的母亲或许根本不是死于难产,父亲也更加不可能莫名就遭遇空难。
生出了这个猜想后她竭力平息着烦乱的内心。
慕羽这次没有出现在那狭小的房间中。
这是一个只有一座简陋滑梯的小操场。
汤姆正在和一个小男孩吵架。她是这个时空的游魂,只有汤姆能看见的游魂。
慕羽清晰地听见那个小男孩叫了一声怪胎。汤姆仅仅阴冷地看着那个男孩,他的目光与站在一旁的慕羽相汇。
你到底是什么呢?她有些玩味地想着。
她挪开了视线,在这座孤儿院里闲逛起来。
这里的护工仅仅只有两个人,孩子却多达十几个。
整座孤儿院只有刚才看见的那个小操场,两间护工的房间,一个集体宿舍,还有汤姆所待的单间。
他被孤立了。这里的条件是那么的糟糕,小孩子的集体宿舍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不时听见护工在吼叫着什么。
慕羽转了一圈还是来到了汤姆的房间里。门把手散发着冰凉的触感,她至今不知这是一场神游还是身体实实在在的穿越。
她坐在那张简陋的书桌前,虽然破旧,整张桌子却被打理得一尘不染,只在右上角放着一本黑色的日记。
慕羽下意识想伸手,又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他的隐私,还是忍住没去碰那本日记。
这座房间实在没有多余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
“你要看没人拦你。”在她无聊地撑着下巴数着墙上的霉斑时感受到刺眼的视线。
“我明天要去吊死比利的兔子。”他有着和年龄不相匹配的阴冷。
慕羽抚上了日记的外壳,看了一眼下面的名字,仍然没有翻开它:“吊死他的兔子?他平时对你似乎不那么友好。”
汤姆抿了抿嘴。
“只是吊死兔子便够了吗?”慕羽轻声说。她顿住了,她似乎在抵抗着什么。
她不应该的,她不应该在回到那黑暗的过去,爷爷也不希望她这样。
汤姆走近她,他的手也放到了桌上。他的手也十分纤细修长,但谁能想到,这样的手能带给人无尽的厄运:“有什么好建议吗?”
他笑的十分迷人。
慕羽闭上眼:“吊死兔子怎么够呢?吊死兔子只会让他憎恨,而憎恨会给他力量。将兔子的眼用你的能力混在他的午饭里,告诉他你吃了自己的兔子,将兔子的一只腿放在他的床上,将兔子的皮盖在他的书桌上,摧毁他所有的意志,让他看见你只剩下敬畏,连一丝憎恨都不敢有。”
她曾经做过。
她干过一模一样的事情。她还干过许多事情,成了许多人的噩梦。爷爷知道时第一次罚她在庭院里跪了一个下午。
那一次….
已经晚了。
恐惧,力量如同毒、、、品,一旦尝到后便再也难以戒掉。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又很快恢复正常。
慕羽无视他灼人的视线继续低声道:“这只是第一步,同样也是最愚蠢的一步。”
他的笑变得不太正常,似乎这副皮囊下面隐藏的东西顷刻间便会破土而出。
“那么,接下来又该做什么?”
她不愿意回答了,只顾着低头盯着脚尖。
“我叫汤姆里德尔。你叫什么?”他伸出手。
刚才在日记本上已经看过了他的全名。
慕羽绽开笑容,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慕羽。”
她大概弄清楚汤姆里德尔到底是什么了。
人皆有执念,若执念足够强大,便能穿越时空,回到最想回的时间,改变过去。执念的产生,必须在最虚弱,似生非死之际。这样的执念必须无比强大,且若无法了结心愿,执念自己便会消散在时间长河之中,过去仍是原先那个过去,但若了结心愿,执念会消散融入人自身记忆之中。
产生执念已是不易,即使修道者弥留之际的执念也挡不住时空的乱流。
你到底是谁的执念?
最令慕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又是如何穿越到这个时空的。
慕羽看着肮脏的街道,匆忙的行人。此时伦敦一片萧瑟。战争正在一步步侵蚀着这个曾经繁荣的城市。她拨弄了一下戴在食指上的空间戒指。如果这是一个时空,她还挺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