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动魔杖,纸上的一个符号便被修改了过来。
在这方面他们已经形成了无言的默契。修长的手指指向另一处,不消多说慕羽便意识到了问题,直接改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她在这方面的顺从取悦了汤姆里德尔,也只有慕羽能感知到他当下的愉悦。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我们就快要成功了,“他一直凝视着她,腔调格外慵懒,仿佛对此事并不在乎,”只差控制这一步了,最关键的一步。”
从八楼出来时正好赶上晚饭,斯莱特林的长桌少了马尔福那帮眼高于顶的人还真有些不习惯。慕羽一路走来听见一些细碎的低语。
“海格,鹰头马身有翼兽,马尔福胳膊….“
达芙妮正坐在一边一脸苦恼地和算术占卜的作业奋斗,慕羽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达芙妮还挣扎在一堆数字中。
“该死,我还要加多少次才能算出艾博莱昂的心灵数字。”达芙妮自言自语道。
莱昂?
“e是元音,你漏掉了。”达芙妮纸上满满的草稿在慕羽刚坐下时自动修正了过来。达芙妮扔掉笔欢呼了一声:“太棒了,他的心灵数字是2,一个容易偏激的人。”她将一堆书本扫到一边后才反应过来:“羽,你没有选算数占卜,你怎么知道?”
“小时候学过。”她对卜卦并不是特别精通,但简单的算数占卜还是没有问题。慕羽只是轻描淡写地将其带过:“马尔福又干了什么事?”
“保护神奇生物课,”达芙妮都不愿意提起海格的名字,“让我们和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接触,邓布利多该管管了。德拉科被划伤了,他不会放过那只鸟的。”
都已经快要三年了,马尔福没有一点成熟的样子。他是在周四上午魔药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一进来便大声嚷嚷着他的胳膊断了,要求罗恩给他切雏菊根,哈利给他剥无花果皮。慕羽曾经见过他父亲一面,虽然他们二人有如出一辙的傲慢,但是他父亲大体上还是知道轻重的。
慕羽默不作声地倒了几小滴蚂蝗汁进去,她的药水最先变成了亮眼的绿色。
“很好,斯莱特林加十分。”
一道阴沉的声音在慕羽身后响起。慕羽这才发现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不知道站在她身后有多久了。他原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此时看着慕羽的神情格外瘆人。他看都没怎么看慕羽的坩埚,他全部的心神此刻都集中在了慕羽这个人身上。慕羽另一只手悄然探到了玉佩,就算斯内普曾经是食死徒他也不可能发现,自从在破釜酒吧她知道黑魔标记的作用后她更添了一份谨慎。或者是他用秘法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她从不认为这位斯莱特林学院院长会是一个简单角色。
她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审视一样将坩埚中的缩身药水倒入瓶中递给斯内普。斯内普又注视了她几秒才收下药瓶在上面记了一个o。
“不要忘了你这周的额外作业。”刚才那份尖锐的审视好像完全不存在,斯内普的声音和原来一样懒洋洋的。他转过身又去找纳威隆巴顿的麻烦了。
直到在黑魔法防御课开始前慕羽都若有所思。如果不是因为玉佩的原因,斯内普为什么要如此关注她?从一年级起他就让她每周交额外作业了,就因为她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又正好魔药成绩还算过得去他便要给她开小灶吗?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邓布利多,哪怕他们之间的来往再正常不过,无非是假期通了几封互相问候的信,就连开学到现在也没说上几句话。
他们去往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时格兰芬多刚好上完一节课,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慕羽还在想着邓布利多时,达芙妮拉了拉她:“太过分了。”
“怎么了?”
“纳威隆巴顿的博格特变成了斯内普教授的样子,卢平引导纳威将斯内普教授变成了一个穿着可笑洋装的老太婆!”达芙妮愤愤道,“当着格兰芬多所有人的面。”
慕羽却觉得以斯内普平时对纳威的态度纳威把那只博格特变成任何样子她都不会奇怪。
或许也因为这样,斯莱特林所有人对卢平的黑魔法防御课都兴致缺缺,只是当知道他们的确要使用魔杖对付博格特时才打起了几分精神。卢平是目前为止慕羽遇到的最正常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面对一只随时可能从衣柜中钻出来的博格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会忐忑抑或兴奋,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自己的恐惧。然而对慕羽来说,博格特带来的恐惧只不过是精心呵护在温室中的虚假的恐惧。
达芙妮的博格特是一只龇牙咧嘴的洋娃娃,慕羽正好排在她身后,当慕羽走上前时那个洋娃娃停顿了许久,砰地一声,一条狭长蜿蜒的黑色走廊横亘在她面前。走廊上没有灯光,阵阵阴风从另一头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