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他一心成为反派(538)

夜风吹拂起他的衣袖,微微摇动,肖兰时略低垂着双眸,眼神中有些哀愁的神色,紧接着,他抬起了酒壶,囫囵个儿地提着往自己嘴里灌了口,那酒壶的瓶口做得极大,一缕酒水就顺着肖兰时的下颚流淌下来,流淌进颈子里,湿了衣领,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擦,也没有动。

底下摩罗的夜景很美,虽然比不上元京的繁华,却也是星光点点的一片热闹。

突然,风里飘出来了个清冷的声音:“你在这儿啊。”

肖兰时偏过头去,一看是卫玄序,就把头倚靠在木框上,有些半醉地依靠着门槛转过身去,笑着说:“卫公子怎么有空来这儿偏僻地方?”

卫玄序淡漠地瞥了一眼栏杆底下的灯火营帐:“偏么?”说着,他双手搭在栏杆上头,“我倒是觉得你寻了个好地方。”

肖兰时提着酒壶迈了个醉步,靠在卫玄序的身边。

铺面而来的一身酒气,卫玄序是出了名讨厌这刺鼻味道的,但肖兰时肩膀靠在他肩膀上,他没有躲开。

卫玄序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山脉阴影,问:“在想什么?”

肖兰时笑着转头看他:“什么在想什么?”

卫玄序偏过头,眼神示意了一下肖兰时他手中的酒瓶,意思不言而喻。

肖兰时提起酒壶摇了摇:“你说这个啊?我是今天下午在金雀的屋子里寻的,不知是谁,也不知是在哪年,藏在地窖里上好的桃花酿,不喝可惜了。”

说着,他拿着酒壶向卫玄序的身边凑了凑,故意笑着:“卫公子尝尝?”

卫玄序低下眼眸。

但不是看向酒壶,而是看向肖兰时被风吹得微微发红的手指,修长白皙的指头上面的红晕,就像是那初春桃花花瓣的颜色。娇俏。

“好。”卫玄序突然说。

肖兰时先是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卫玄序的眼睛。

四目相对,卫玄序有些挑衅地望进他的眼睛:“怎么了?不是你说的,要让我尝尝?舍不得了?”

肖兰时莞尔一笑:“哪有。”说着,他把酒壶转了个方向,用自己的嘴没碰过的那一面对着卫玄序,“不嫌弃的话,用这边。”

卫玄序抬手抓在那地方,信手提起来,又转回去,轻饮一口。

见着,肖兰时有些发愣,嘴唇动了动,最后有什么话,又重新咽了下去。

他的目光重新望向楼下,往远离卫玄序的地方站了站:“卫公子干嘛又来这儿?金雀还是黄老又让你传什么话吗?”

“没有。”卫玄序回答得干脆。

说着,他用手指勾着酒壶的把手,故意靠在栏杆上,胳膊上的衣袖碰着肖兰时的衣袖:“就是来看看你。”

闻声,肖兰时又笑:“看看我?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卫玄序顺着肖兰时的目光,也眺望过去,道:“猜的。”

肖兰时接着问:“怎么猜的?”

“总看你站在高的地方。就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怎么总是一个人站在楼上往下看。”

闻声,肖兰时脸上的笑容更浓,落在卫玄序的余光里,他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不敢偏过头直视着他,那笑容丝毫没有攻击性,好像湖边水草上浮起的水泡泡,轻轻一捧,就碎在阳光里头了。

“现在知道了么?”肖兰时问。

“知道了。”

“什么答案?能跟我说说么?”

“因为站在高处,所有的东西都很小。高不可攀的群山就在一掌间,浩瀚无垠的云海就在一线天,还有无数炊烟万家灯,一眨眼就消失不见,好像天上星星的倒映。”

肖兰时静静听他说完这话,然后一把抢过卫玄序手里的酒壶,忽然低了声音;“不愧是卫公子啊,最近又开始新修什么读心术的法门了么?”

“未曾。”

肖兰时咂咂嘴:“我也不是真这么说。”

说着说着,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两双眼睛,一同望着底下辽阔起伏的山脉,天空不知为何是灰蒙蒙的白,隐隐透着亮光,所以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就好像一个个接连弯着腰,一簇一簇地,由远及近,由浅及深,挪步到两人的眼前,最后变成几处散落在黑暗中的光亮,几户人家。

夜风潮湿,还有一丝丝的阴冷,打在脸上、衣袖,留下一片黏腻的触感。

沉默了好一会儿。

在晚风里,卫玄序忽然飘起低沉的嗓音:“肖月。”

肖兰时脸上醉醺醺的一片红,懒懒地回应着:“干嘛?”

话顶着话,卫玄序:“我对你好像做了很多错事,我改。”

闻声,肖兰时又是一愣,玩笑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卫公子,大晚上的,这又是什么神经不对付了?说的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呢?我——”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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