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和心里二五不着的想着些事情,但耳朵却没有落下在黄知府给左边东方不败和右边左冷禅递话头之后,在场气氛急转直下的交流。
哪怕有黄知府在拉偏架,东方也半点不肯退让,更不可能放过左冷禅这个罪魁祸首了,哪怕黄知府愿意下场为日月神教是江湖正道正名都不可能。
而左冷禅也半点不愿意付出什么代价,他坚持自己只是受到了向问天的欺骗,因此同东方不败产生了一些误会,毕竟谁叫日月神教前科累累呢,他只是有些刻板印象了而已。所以他可以为自己的‘误信’道歉,但说起其他的,他就一推二五六,甚至言辞中还扯上了太平王世子。
宋乐和作为旁观者对于他们单方面的争吵不置可否,毕竟现在这情况东方稳坐钓鱼台,对于要如何做有清晰的打算,反倒是五岳剑派那边说的再激烈又有什么用,还真能甩脱事实不成?
正因为这种心态,宋乐和才有闲心关注其他方面。比如说从左冷禅说的话来看,他似乎是在逃脱日月神教搜查的时候撞到了太平王世子,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他现在似乎把自己视作和太平王世子是一起的,言辞交谈中多次试图拉太平王世子的虎皮来维护自己的利益,难道他是投奔了太平王世子吗?
不过一个藩王世子有什么好投奔的?宋乐和颇为好奇,毕竟此世虽然没有发生过靖难之役,没有个朱老四调整政策把藩王当猪养,但藩王的权利一样颇为有限,太平王的藩地还根本不在嵩山派附近,他的投奔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真要抛下基业带着人跑去太平王藩地给人家当属下?
宋乐和觉得这个猜测实在是不太靠谱,毕竟他实在是很难相信一个中等大小的门派会跑去给一个没有实权的藩王世子当属下,这可不是单独一个武林高手的事情。
除了左冷禅仿佛有倚仗之外,五岳剑派来的其他人倒是明显的底气不足。泰山派明显被推过来顶锅的就不说的了,衡山派莫大先生似乎和他师弟交流过了,态度非常暧昧,甚至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至于华山派,华山派掌门还被东方关着呢,宁女侠虽然受邀前来行使掌门的指责,但她一来顾忌还在东方手里的掌门,二来她还是个讲理的人,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枉顾真相的话来。唯一对东方怒目而视的岳灵珊,也在东方询问宁中则知不知道他们华山派的二弟子劳德诺是嵩山派的卧底之后,惊讶的神色恍惚,顾不上怒视带走了她父亲的东方了。
就在宋乐和叹了口气,觉得所谓的五岳剑派根本就已经完犊子了的时候,坐在上首的太平王世子忽然开口了。
只不过他开口却不是为了给左冷禅说话的,反而是是把自己撇干净了。
宫九:“原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想到左掌门竟然是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是我轻率了。”
然后他轻飘飘的表示是自己信错了人,他不会庇护左冷禅,一切都听从东方教主的决定。听得宋乐和一脑袋问号,不是,这位太平王世子难不成真是被左冷禅骗过来的?他为何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投奔、或者说决定依附他的人啊?他不怕手下寒心的吗?
左冷禅看起来也颇为不敢置信,也不知道他之前到底和宫九交流了什么,才会决定要投靠这么一个人,这下被卖了吧。
太平王世子的态度一出来,左冷禅就非常敏锐的动了手,只不过却不是偷袭东方或者是抓个人质,而是毫不犹豫的朝外面逃去。难怪当初他逃出日月神教的搜捕,关于保命的敏锐程度,他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只可惜这里还坐着东方不败呢,左冷禅不过才冲出几米,就被东方瞬间赶上,一巴掌又按在了座位上。眼神差一点如黄知府,甚至都没发现东方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位置。
有了太平王世子的表态,黄知府自然也不会继续袒护左冷禅,反而变脸变的毫不犹豫,不仅斥责左冷禅的狼子野心,还一点都不客气的将两场下毒事件栽到了他身上,表示一定是他为了胁迫别人,指使了这两场下毒事件,一下子就把其他人摘了出来,尽显他灵活的身段。
黄知府大概也察觉到了:东方不败只意在主谋,其他人根本没放在眼里;而太平王世子似乎也有意拉近和宋佚的关系;而宋佚除了东方不败之外,似乎在对面的五岳剑派也有朋友;而他不希望这件事闹得太大,影响他在朝中的风评。
这么一盘算,把所有事情都栽倒一个人的头上就非常合适了。东方教主能够杀了主谋而不沾污名,继续带着日月神教转型;宋佚能保住朋友的性命;而太平王世子可以摸去识人不清的污点;而黄知府可以得到一个说的过去的,汇报上去的理由:存在某些用心险恶的恶人,总比他治下混乱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