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姑父,耀祖都快成你刘家的姑爷了,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打坏了念欢以后会心疼的!”
刘念欢冷笑一声,指着瘫地上陈耀祖,“凭他也配?我就算进庙里当姑子也不会嫁给她!想借我的势?做梦!”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最好!”
陈母怒极,上去推搡了刘念欢一把,又很快被衙役拉开,
“你个贱丫头就不能盼着你表哥好?都是耀祖的人了,除了我陈家,谁还会要你这个破鞋?耀祖要是出了事,我让你下去陪他!”
陈氏脸一黑,想想女儿的情况,终究没有说什么。
不管什么原因,刘念欢已经失身给了陈耀祖,如今陈父陈母对上刘家,腰板是极硬的。
陈耀祖最终还是被拖下去打了板子。
再押上来时像一摊烂肉一样趴扶在地上,腰背处血肉模糊,衙役下了死手,陈耀祖再叫嚣不起来。
刘县令一脸威仪,“陈耀祖,屡次触犯律法,拒不悔改,叫嚣公堂,罚入狱五年。”
若只是这件事,五年牢狱确实够了。
刘念欢看向陈耀祖,眼神阴狠,陈耀祖和陈氏惊出一身冷汗,
“大人,我还有事尚未禀报。”
第128章 审案3
刘县令看向女儿,见刘念欢一脸决绝的神色,
“何事?”
刘念欢深吸口气,冷静下来,缓缓开口,
“我之所以出城,是因为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青阳县的人。”
“大人可还记得天顺三十二年初城南双峰村五户三十二口人死于火灾的惨案?”
刘念欢淡淡道出实情,好似平地一声惊雷。
“那是陈耀祖派人放的火,起因是那五户佃农租种陈家田地,因陈府故意提高地租,由原先的七成提到八成,”
“那年收成不好,如此高的地租他们会饿死在那年冬季,又恰巧碰见陈耀祖出城游玩,便拦住了他的马车,他们并没有做出格的事,只是跪地恳求降低地租,”
“陈耀祖却因为他们扫了他游玩的兴致,当夜派人在他们的水缸里下了药,迷晕了他们,又派人放了把火。”
“大火将三十二口人包括几个不满三岁的孩子全部烧死。”
刘县令瞳孔巨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陈耀祖。
刘念欢继续道:“当时大人在彻查这件事,陈耀祖怕查到他头上,便连夜找到县令夫人,也就是他的姑母陈氏。”
刘县令心口一震,这件事还跟自家夫人有关?
“他们两个在房间内密谋的时候我恰巧路过,听到了真相,”
“放火的几个家丁被灭了口,陈氏又赶在官府之前伪造了现场,案子最后是以天干物燥,佃农打翻烛火引起火灾结了案。”
“但他们不知道那场火中有一个跑了出来,他喝的水少,中途醒了过来,拼死爬出来了。”
“因为事情牵扯到陈氏,我一直不放心,让人监视着双峰村的动静,果然发现一人偷偷祭拜死了的佃农。”
“那人被我找到,给了他钱财,威逼他离开建州,而我今日在城中碰上的便是他。”
刘念欢头磕在地上,“我有罪,我不该包庇畜牲,如今也得了报应。”
“大人可派人去寻那个人,他名叫丁壮,今日必定会回双峰村祭拜。”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全都目瞪口呆,陈耀祖在青阳县横行霸道多年,他们也是颇有怨言的,可碍于他是县令亲戚一直忍着。
没想到竟还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对自己的委屈,对死者的愧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开弓没有回头箭,刘念欢如今已是豁出去了,
“大人,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不少,只不过是这件事死的人最多,”
“同样是城南的秀山村,陈耀祖看上一个农家女,将人糟蹋之后又掐死在井边,被恰巧干活回来的亲属看见,”
“陈耀祖一不做二不休让家丁将那农家女一家打死,”
“陈母同样又来求陈氏庇护,陈氏派人伪造了现场,官府最后以仇家寻仇结了案。”
“府里帮她处理这件事的小厮最后也不知所终。”
刘县令越听越慌,差点维持不住身形,这么多年,家里没有一个小厮能在府里待得长远,
陈氏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人打发出去,他一直以为是陈氏挑剔,还时常劝她对下人大度宽容些,却原来另有隐情?
而陈氏早就面如金纸,鬓角额间的碎发被冷汗打湿黏在脸上。
陈父陈母更是抖如筛糠。
刘念欢似乎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陈母要冲上去捂她的嘴,被衙役死死拦住。
刘县令深吸口气,“刘念欢,继续说,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刘念欢磕了个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