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川眼里，小天不过个小孩儿，丢给谁不是丢。
沈川这么油盐不进，许清暖耐心都给磨光了，“你要不相信贺菲菲，就去民政局查吧。以你们沈家的势力，查这个应该不是难题！”
沈川一心想着许清暖在敷衍自己，压根不信，一把握住她的臂，“这点事还用去查吗？你去问问那些个男人，哪个愿意接受个带拖油瓶的？要孩子是你自己的倒也算了，偏偏这孩子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给人白养孩子，你当大家傻？如果有人愿意接受，你们小区的那些人也不会背后说你！”
“你已经养了他这么多年，仁至义尽，得该为自己想想了吧。”
许清暖不想再听下去，“有病就去治治脑子！”
她用力一甩，甩开他的钳制。
沈川哪里死心，追过来又抓她，“没说清楚，别想离开！”
他的手刚要落下，就被人从中间撅住。
沈川正火大，见有人阻挡自己，瞪眼露出狠色，“你他妈的多管什么闲事，给我放手！”
许清暖也没想到会有人来帮忙，看过来。
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这可不就是上次在医院看到的、跟小天长得像的脸？
会在这里碰上，许清暖觉得意外极了。
男人显然不知道她认出自己，只紧紧捏着沈川的手，语气却极度漫不经心，“这位小姐让你离开，没听到？”
“关你屁啊！”
男人一用力，沈川痛得就叫了起来。
男人一把将他甩出去，“把他拖走！”
立刻走来两个保镖式的人物，一左一右拖着沈川就往外去。
沈川头一次被人这么对待，一张脸都气得涨青了起来，嘴里大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沈家的人，你敢这么对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可惜的是，男人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谢谢啊。”许清暖真心道谢。
男人温润的脸上浮过一抹笑，给人一种春风拂面之感，眼底的漫不经心又让人觉得他对什么都不太上心。
“不用谢。”他道。
“你是许纯的朋友？”
眼前人突然提及许纯，许清暖极为意外地愣了一下。
许纯的圈子她都知道，身边并没有这样的男人出现过。
心头浮起几丝戒备，还是如实回答，“是的。”
“她人呢？”
“已经过世。”
男人大概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愣了好一会儿。
“姜怡呢？你认识吗？”片刻后，又问。
这个名字太陌生，许清暖摇摇头。
见她这样，男人眼底涌过一抹暗淡，似乎十分失望，但也没有多问，勾勾头：“谢谢。”
许清暖总觉得不对劲，尤其他的脸和小天很像。
想多问几句，他背后有人跑过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低语几句。
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许清暖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他刚刚提及许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似乎并不熟悉。
或许单纯地只是想通过许纯找叫姜怡的人吧。
尽管这么想，那张与小天相似的脸还是给她留下了一片疑团。
许清暖心事重重地走回来。
“你没事吧。”小天主动迎过来，有些担心地打量她。
许清暖摇头，“没事。”
正好公交车到达，两人一起上了车。
许清暖看了小天好几眼，还是忍不住问，“你妈妈有跟你说过你爸爸的事吗？”
小天表情淡淡，摇头，“没有。”
“一句也没提过吗？”
“有，说他过世了。”
“过世了吗？”
虽然她也曾好奇过小天的父亲，但这是许纯的私事，她不主动说，自己便也从不提及。
所以，刚刚那个男人，只是长得像而已？
许清暖不想过多问及这些事惹他不高兴，没有再问下去。
远处，被人拖走的沈川想跟对自己动手的人打架，却连人家的保镖都干不过，只能气得连踹了车轮好几脚。
“该死！”
他沈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沈川拿出手机，想找人查刚刚对自己动手的人，转眼看到许清暖领着小天上了车。
许清暖现在敢这么无视他，显然还没有吃够被人轻视的苦。
眼下他得做点什么，让她尽早想清楚。
沈川拧了把手机，眼底骤然一亮，原本要打给侦探的手拨了另一个号码，“找人来，给我办件事。”
学校离住处不算远，十几分钟两人到达蓝天学校。
因为今天是开放日，学校门口已经聚满了各色豪车，家长们纷纷带着孩子走下来。
公交车下来的许清暖和小天立刻显得寒酸可怜，不少人投目过来。
“这是咱们学校的吗？竟然坐公交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