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还在……诶！”顾铭杰拽着卓凌燃就走了出去：“现在还在化疗阶段！”
“……虽然我知道我没立场这么说，但如果一个月内还没有消息，我觉得，就不要化疗了”卓凌燃蹙眉看向屋内的顾念雅：“你忍心让他一直这样痛苦的活到死吗？最起码，要给他留一点开心愉快的记忆，从小到大，他都没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玩过吧？”
“……嗯”顾铭杰垂眸，但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攥起拳：“但说到这，我还是想说，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多看看念念呢？虽然他是在算计的情况下出生，但他没错啊！你知道他在李霜那边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吗？”
说着，顾铭杰拿出手机塞进卓凌燃手里：“你自己看！”
“这是什么？”卓凌燃蹙眉拿出这手机，打开一看发现是许许多多的视频。
而视频里的画面，触目惊心。
他看到顾念雅小小的身影跪在地上，被李霜用棍子和鸡毛掸子不断往死里抽打。
里面的视频内，顾念雅多半都是跪着的。
他看到了李霜的教学手段，看到李霜怎样逼迫顾念雅从小时候开始去模仿他的习惯，去学习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礼仪。
“这些…是什么时候录的？”卓凌燃忽然觉得心酸不已。
“从小到大”顾铭杰抿起唇：“念念的七年，就是这样过的，后面还有视频，你可以根据视频的时间，看到他都在学什么。
“……”卓凌燃一点一点的翻阅，看到最后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顾念雅第二次被送回孤儿院的时候，跪在他脚边求他的景象。
“我是真的太狠心了”卓凌燃坐在椅子上，伸手捂住脸。
顾铭杰看着他，垂眸叹了一口气：“你最狠心的，就是在念念被你断绝关系送走以后，你对外宣布和冷若宁在一起结婚，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到底领没领证，但是…你却认了那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冷昊晨当儿子，你知道这对于念念来说，有多痛吗？”
尤其，是后期他被李霜公布了私生子的身份。
各种意想不到的屈辱席卷而来，顾铭杰知道，这些人都不清楚这些年，顾念雅活的有多痛苦。
这种难过就连他自己都不能感同身受。
“带他出去走走吧，还是别住院了，今天第一天化疗，还有反悔的机会”卓凌燃抿唇：“我觉得，他需要一点点自由，不然我觉得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快乐过”
“那，就听你的吧”顾铭杰点点头，转身看向屋内的顾念雅，带着他去摘掉了输液管，办理了出院手续。
“走，咱们这几天放大假！”卓凌燃走在后面跟着顾念雅说道。
顾念雅左边握着冷昊晨的手，右边握着冷若宁的手，几个人愉快的走出了医院大门，直接连工作都不管了，就带着顾念雅去了游乐场。
大玩特玩一番。
顾念雅平时鲜少有机会能来这种地方，现在忽然被告知可以随便玩，自然是和冷昊晨一起到处乱跑。
不过，虽然说是一起到处乱跑，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冷昊晨带着顾念雅到处乱跑。
而其他人则是孜孜不倦的追在后面。
“你想吃冰淇淋吗？”冷昊晨刚跑完，此时此刻正在喘粗气。
顾念雅因为做了化疗的关系，所以就只是摇摇头：“你今天问的机会不好，我没胃口，所以不想吃。”
自从扎了那个针以后，顾念雅就觉得自己一点都提不起胃口。
但对于充分了解医疗知识的顾念雅而言，他知道这是正常的。
如果回去还化疗的话，差不多等过一两个星期，他就要开始掉头发了。
顾念雅不想这样，所以完全没想过回医院，他一直都保持着警惕，一旦听到他们想送他回医院的话，就立刻出逃离开。
不让他们找到自己。
顾念雅心中正想着这些事，一旁的冷昊晨已经买好了冰淇淋。
他伸手要递给顾念雅吃一口，顾念雅摇了摇头。
冷昊晨见状，干脆带着顾念雅去吃别的东西，但一路上顾念雅都没吃，只要了一瓶水。
“算了，你看来是真的不饿啊”冷昊晨大口大口的吃着冰淇淋：“我是真的要饿死了，我看你这么瘦，怎么你就不饿吗？”
“嗯”顾念雅点点头：“我的确是不怎么饿，而且…这里面的东西我从来都不碰，因为不卫生”
“你啊！”冷昊晨无奈的摇头，在顾念雅准备继续说话之前，伸手将手里的冰淇淋戳进他嘴里：“你尝尝”
“唔”顾念雅吮了一下冰淇淋的味道：“好像味道还不错…”
他之前就有点恶心，所以这次原本也以为吃了冰淇淋以后会犯恶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