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下了车,看到不远处等着的黑皮衣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卓凌燃跟着下了车,耳塞里传来孙炎的声音:“卓总,这些都是涂声的人,那个女人叫麦子,之前跟着涂声一起袭击了张副导。”
卓凌燃捏了捏冷若宁的手指:“等我。”
冷若宁点点头,抬脚朝着麦子走过去,这个女人身材高挑,长得十分冷艳,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她是干这一行的。
麦子一言不发地看了一眼卓凌燃,当着他的面抬手,卓凌燃眸色一沉,却是没动。
麦子冷笑一声走近,她手腕处有一块黑色的腕表,看不出什么品牌,只见她将腕表靠近冷若宁,不多时便发出了嘀嘀的声音:“这种东西,还是丢下为好。”
麦子伸手将冷若宁胸前的胸针摘下来,抬手丢掉。
冷若宁心中不安,那是卓凌燃刚刚在车上给她戴上的,据说是某种新开发的精密仪器,可以随时监控,也能便于他摸清楚仓库周围的防范情况。
“卓先生,如果有本事的话,自己闯上来吧。”麦子挑衅了一句,面无表情地拽着冷若宁上了山,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
仓库周围倒是没有太多人,只有两个壮汉守在大门口,并没有看到冷梦诗和晨晨的影子,这让冷若宁的不安更深了一层:“我儿子呢?”
进了仓库还是没见人,冷若宁忍不住看向麦子:“我人已经来了,你们不要再耍花招,否则,今天谁也逃不了。”
麦子没说话,冷哼一声,退到一边去了。
“你倒是听话,当真一个人来了。”冷梦诗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今天打扮得很是精致,画了明艳的妆容,一点儿不如冷致远的落魄狼狈,“丢了儿子还这么镇静,冷若宁,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这仓库有好几层,却都是空荡荡的,说话还有回音,四角都结了蜘蛛网,唯独东南角摆了一张木床,床头安放了一个摄像头,位置显眼至极,像是生怕人不知道自己被监控似的。
冷若宁忍不住蹙眉,心底有种不详的预感:“晨晨呢?”
“那个野种?”冷梦诗呵呵笑了:“不急,我让他们父子联络感情呢,那孩子真是可怜,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什么浪荡货色吧!”
父子?
在冷梦诗看来,晨晨是五年前那一夜有的孩子。
所以……
难不成她把五年前那个鸭子也带来了吗?
她到底想干什么?
冷若宁心里的不安愈发浓烈:“让我见见我儿子,冷梦诗,一切都好说。”
她看着冷梦诗精致的小脸,想到卓凌燃的话,努力保持冷静,劝说道:“涂声帮你顶了罪,你不用坐牢,只需要接受罚款……你还有冷家,还有顾唯新,以后你还可以东山再起,何必把自己的路堵死?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东山再起?”冷梦诗下了楼,快步走到冷若宁面前,尖锐猩红的指甲猛的刮向她的脸颊,狠狠划出几道血印,“你说的轻巧,我花了十二多年的时间才打败你,得到冷致远的欢心,成了名正言顺的冷家大小姐,如果不是你和卓凌燃,我很快就是金氏集团的女主人,娱乐圈屹立不倒的一姐,光华荣耀集于一身的女人。到时候安唯唯算什么?季芸芸又算什么?”
冷若宁拧眉,刚刚要反击,身后被麦子用匕首抵住了:“别动。”
“好,我不动……”冷若宁头皮一阵发麻,这女人身上的狠戾气息,比电影里那些亡命之徒还有可怕。
“孬种!我还以为你多硬气?这就怕了?”冷梦诗掐住冷若宁的脖子:“你这样的女人,到底为什么能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你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每天扮演顾唯新的二十四孝好女友,明知道他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勤快,还要假惺惺地装大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天扮演冷致远的孝女,生怕哪里做得不如你,就要被他抛弃!我哪里不如你?
你刁蛮任性,粗暴愚蠢,不还照样被冷致远捧在手心宠着?凭什么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冷家小姐,而我只能是小三的女儿?凭什么我心心念念的男人……不管我怎么处心积虑地设计,最后他还是对你死心塌地!”
冷梦诗越说越激动,像是疯了一般用力,冷若宁的脸色涨红,忍不住出手将她狠狠推开:“冷梦诗,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拜你所赐,我比谁都清楚,你现在不过是重复我五年前的噩梦而已。”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不动声色地偏离身后的匕首。
让人奇怪的是,麦子并没有追过来,也许是冷梦诗没有下令立刻要她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