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时候，卓凌燃接到了管家回过来的电话。
“夫人回来了。”
卓凌燃立即说：“让她接电话！”
付静娴接过儿子的电话，还有点心虚。
不过她想着今天她就是出门去逛了逛街，买了一些日用品和衣服给女儿送到藏身的公寓里去，就连卓芃芃的面都没有见，儿子就算是跟踪她，也不会有所察觉的。
这样想着，她就放松了下来，问：“怎么现在打电话过来了？”
“卓芃芃呢？”
卓凌燃单刀直入，直接切入主题。
“芃芃怎么了？芃芃不是在医院里面治病么？”付静娴佯装不懂的模样。
“妈，我没打算给你兜圈子，”卓凌燃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冷凛的不耐烦，“我再问你一遍，卓芃芃呢？”
付静娴被卓凌燃这么一吼，倒是吓了一跳。
她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是有所忌惮的。
她吞吐了一会儿，“其实……芃芃是觉得在医院里面太不自由，就蹲监狱一样，她说她的病已经全好了，所以就让我帮她出来了。”
“她现在在哪儿？！”
卓凌燃已经完全猜到了。
付静娴对于这个女儿，实在是太过溺爱，溺爱到不管卓芃芃说什么，她都会去遵从。
“她……她在……”付静娴说出来一个地址。
卓凌燃说：“你在家里待着，不要出来！不管卓芃芃给你怎么打电话，都不要出来和她见面。”
付静娴发觉儿子的怒气，就问：“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大事？”卓凌燃冷声嘲讽了一声，“最大的事已经让你们给做了！妈，你如果有时间，就上网去看看官方的消息，去看看医学会的解读！别无知了！”
他挂断了电话，胸口上下的起伏着。
冷若宁轻轻拍着卓凌燃的后背。
卓凌燃深深的闭了闭眼睛，将冷若宁搂在怀中。
第538章 他有妈妈了？
她说：“我们今晚就走吧。”
卓凌燃的目光，长久的丢留在窗外那卷着风雨欲来的浓重灰云上。
隔了许久，他才说：“嗯。”
原本计划着是在初五的时候回去，然而，在初三晚上，就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只好是提前返程。
冷若宁在楼上，简单的把带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卓凌燃在别墅外站着。
他没有系围巾，海风吹的他的衣襟翻飞，短发凌乱。
他的目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大海。
冷若宁拖着行李箱走出来，她主动去牵卓凌燃的手，才发觉他的手，竟然冷的像冰。
“进车里吧。”
“你先上去，我再检查一遍别墅。”
“好。”
冷若宁踮起脚尖来，先帮卓凌燃把围巾系好，才先去了车里。
她坐在副驾驶上，降下一半的车窗，看着别墅外的卓凌燃。
卓凌燃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回身去拉闸断电，锁门。
他走过来的时候，步履看起来好似是有些艰难，仿佛对于这里有某种不舍的情绪。
开了车门，车外的一阵冰冷海风吹了进来。
冷若宁开了暖风，主动伸手去握卓凌燃的手。
车顶灯亮着，将这样一方黑沉沉的海岸，点亮出一抹亮色。
卓凌燃双手撑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向海边，没有立即开车。
冷若宁说：“等我们有时间了，戴上孩子们一块儿来度假。”
她以为他是不舍。
不舍海边的生活，不舍突兀的离开，她便许诺给他下一次的到来。
她想，只要是有希望，不舍就会减少。
可是，她却完全想错了。
后来，她才知道，卓凌燃长久的停留，不是不舍，而是在割舍。
他需要以那天，海边，为一条界限。
界限的一边，有她。
另一边，再也没有她了。
…………
两人回到c市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
卓凌燃先把冷若宁送到了锦苑华庭，“你上楼吧。”
“好。”冷若宁开车门下车，卓凌燃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楞了一下，转头目光从交握的双手，向上落在卓凌燃的脸上，笑着侧了侧头，“舍不得我啊？”
卓凌燃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松开了手。
冷若宁下了车。
她刚想要和卓凌燃再挥手说句话，卓凌燃就已经踩下油门离开了。
她愣了愣，急忙向后退了两步，站在台阶上，看着车辆开走。
卓凌燃以往也送过冷若宁，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先开车离开，他会在车内，降下车窗来，等到她进了电梯，才会离开。
可现在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冷若宁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矫情了。
卓凌燃是有事，才会离开的这样匆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