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抱怨，一扭头就对上沈小玖血红的眼睛。
柳依依吓了一跳。
她认识沈小玖，更知道沈小玖是肖钰的未婚妻。
“沈，沈小姐……”
“滚！”
见情况不对，包间里的人下意识看向肖钰，肖钰关了嘈杂的音乐，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对众人摆摆手。
男女们整理好衣服，鱼贯退出。
柳依依犹豫了一下，也退出包间，带上门之后，她没离开，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
包间。
看到沈小玖，肖钰酒醒了大半。
他放下袖口，把领口的扣子也系上，又恢复了沈小玖最喜欢的干净清爽的样子。
沈小玖仰头看着他。
半晌后。
她突然惨然一笑，“肖钰，原来你平时都是这么应酬的。”
“……”
肖钰抿了抿唇，表情还算镇定，“小玖，我可以解释。”
“好！”沈小玖看着他的眼睛，“你解释，我听着。”
“我跟柳依依只是逢场作戏。”肖钰伸手要握她的手，沈小玖退后一步，跟他拉开距离，看出她的抗拒，肖钰揉了揉眉心，“小玖，我跟她没有任何可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沈小玖听懂了。
她点点头，“心里只有我一个，但身体不行，是这个意思吗？”
肖钰头疼。
他就知道小玖知道真相会是这个反应。
他想了想，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跟她保证，“小玖，你现在是我未婚妻，以后会是我妻子，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我保证，不会有人闹到你面前，行吗？”
哈哈！
沈小玖差点笑出眼泪。
所以。
她还该感谢他给她一个正室夫人的头衔是吗！
沈小玖定定地看着他。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她干净的少年……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为什么现在的他，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三观不正的话来！
沈小玖胃里一阵翻滚。
她拨开他的手，“多久了？”
“……”
肖钰知道她在问什么，他吸口气，“快三年。”
柳依依进他公司也不过两三年的事，也就是说，她刚进公司，他们俩就搞一起去了，而她……从来没怀疑过他们的感情。
她像个傻子，被蒙在鼓里三年之久。
沈小玖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她问肖钰，“除了她，还有谁？”
肖钰沉默片刻，“小玖，睁只眼闭只眼行吗，何必非要追根究底。”
“我问你，除了她还有谁！”
“……”
肖钰闭了闭眼，“公司里近一半女艺人。”
“砰！”
沈小玖忍无可忍，抓起小几上的空酒瓶，狠狠砸在他头上。
第89章 咱俩完了
砰！
啤酒瓶在他脑袋上炸开。
玻璃渣飞溅而出。
下一秒。
殷红浓稠的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满脸。
肖钰身形晃了晃。
他随手抽了一沓纸巾按在脑袋上，看着沈小玖的眼神依旧温柔，“消气了吗？”
“……”
沈小玖鼻子一酸，眼泪汹涌而出，她脱力般地扔掉手里碎裂的酒瓶。
啪！
酒瓶落在瓷砖上，四分五裂。
她的心好像也跟着碎成了渣渣。
“小玖。”
肖钰想伸手抱她，又怕身上的血弄脏了她的衣服，看到她的眼泪，肖钰心里不是滋味，“只要你能消气，怎么对我都行。”
“肖钰，咱俩完了。”
肖钰眉心紧拧，他用力握住沈小玖的手，不容她挣脱，“这句话收回去。”
沈小玖不想哭。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啊。
他们见证过彼此狼狈失意的样子，也见证过彼此的成功，每一个重要的人生节点，他们都在一起。
在她心里。
肖钰不止是她的爱人，更是她最最重要的家人。
她非常肯定。
他们会携手相伴，白头到老。
沈小玖蹲下身，抱住自己哭到浑身颤抖。
肖钰终于动容。
他也蹲下，顾不上眩晕的头部，伸手抱住沈小玖，哑声说，“小玖，对不起。”
沈小玖用力推开他，“别碰我！”
“……”
肖钰被推坐在沙发旁。
沈小玖猛地抬眼看向他，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再一次重复刚才那句话，“肖钰，咱俩完了，彻底完了。”
肖钰满脸的血，脸色十分难看，他撑着沙发站起来，“你现在不冷静，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还谈什么？
还有什么谈的必要？
沈小玖不再看他一眼，用力擦了把眼泪，扶着小几站起来，扭身就往外走，她拉开包间的房门，看到守在外面的柳依依，对她冷冷一笑，“这男人我不要了，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