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船上的人还在往马车上搬。
在最初的震惊后,他又兴奋起来。
这回他能在知府大人面前大大露脸了。
整整将十辆马车塞满后,李大宝才再次走到领头差役面前。
“差爷,我们只有十辆马车,先把这些送去衙门再回来拖吧?”
领头差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还有?!”
已经整整十车丝绸了啊!
李大宝恭敬道:“船里还有些,衙门若是不愿意收,我也可以去别的州城看看。”
领头差役后背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他卖到别的州城。
“我们现在就去衙门!”
浩浩荡荡的车队再次出现在益州城的街上,一路畅通着去了衙门。
让李大宝在衙门外等着,领头的差役急匆匆进了衙门。
再出来,身边跟着一位穿着官服的消瘦老人。
领头的差役赶忙介绍:“这是我们乔同知,还不快行礼?”
李大宝赶忙行了个大礼。
乔同知在李大宝面前站定,迫不及待问道:“你有许多丝绸卖?”
李大宝规矩地应道:“回大人,后面十辆马车里全是丝绸。”
即便已经知道,乔同知还是震惊了。
十车丝绸啊!
他们一整年才收这么多。
“快,快拿到衙门里去!”
乔同知赶忙道。
差役们领着马车进了衙门。
当马车里的丝绸一匹又一匹拿出来时,乔同知狂喜。
光是这些丝绸,就是一大政绩啊!
十马车布匹放下后,李大宝又让人回去把船里剩下的丝绸全拿了过来。
一共六百二十二匹。
“六百二十二匹?!”
乔同知连着确认了两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后,看李大宝的眼神跟看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一样。
益州城收丝绸的价格很高。
一匹给到二十两的高价。
想把这些丝绸全买下来,要一万二千四百四十两银子。
他们衙门可没这么多钱。
乔同知又不想放弃这么多丝绸,只好把李大宝留下来喝茶。
聊了会儿,乔同知把李大宝的底细全给摸透了。
知道他家养了蚕,每年都能产出大量的丝绸,乔同知已经把李大宝当成稀世珍宝了。
他匆匆去跟知府禀告这事儿。
知府听得也心动。
只是……
“咱们去何处找一万多两银子给他?”
“这可是大人您的一大政绩,就此错过实在可惜啊!我们不买,还有别的府城愿意买。况且,他们家养了大量的蚕,每年都能产出大量丝绸,若能留在益州城,往后大人您再不用为收丝绸担忧了。”
乔同知规劝起来。
知府当然能想到这些。
可他一时无力拿出这么多银子。
总不能把自己个人的银子往里面贴补吧?
“或许,我们可以赊账?难不成他一个老百姓还敢跟咱们官府作对吗?”
知府边琢磨边道。
乔同知急了。
你可以赊一回,还能赊两回三回吗?
只要这人留在益州,将来的好处不可估量。
乔同知思索片刻,才开口:“我们今年可以把丝绸扣下,可往后他们不会再来了,此事传出去,明年别人也不会再来卖丝绸,咱们明年就难了。”
知府很遗憾地深深叹口气。
“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他们不是要卖布匹吗,我们大可把他们留在益州城开个大布庄。他们想要在益州城立足,丝绸只能卖给我们,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知府双眼发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只要来了益州城,就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一切都好说。
“不过咱衙门还是拿不出一万多两银子呐。”
“我们益州城不是有个好几个大铺子一直空着吗?”
知府猛地扭头看向乔同知:“那几个铺子可不吉利啊!”
“咱们益州城的人知道那些事,李大宝不知道,咱何不趁机……”
乔同知右手食指在桌面画了个圈。
知府眉头一挑:“此事就交给你了。”
当乔同知把李大宝带到一条街上,指着五个大铺面跟他说这些换丝绸时,李大宝都懵了。
益州城比他们江南郡的府城繁华许多,铺面的价钱怕是要高到天上去了。
一万二千多两,竟然能给五个都是两层独栋小楼,还带大后院的铺子?
“这?会不会太多了?”
李大宝憨厚问乔同知。
乔同知心虚了下,不自觉挺直腰杆子,将双手背在身后,道:“这是知府大人对你的奖赏,你感恩也就是了,往后的丝绸尽可以卖给我们益州衙门。”
李大宝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