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刚到安宁市，陆清欢连歇一歇的时间都没有，直奔军区。
章远看到她来已是见怪不怪，他还特地吩咐了门口站岗的，看到陆清欢来就就不用再登记了。
“听你大哥说，你这几天跑了很多地方？调查姜莱去了？”章远给陆清欢和陆栖北倒了水，眼中带着笑意。
陆清欢点点头，“是，去了蒙市还有曼城。找到了一些答案。”
章远目光落在她放在桌上的饼干盒上，面露诧异，“这都是上世纪的老物件了吧？难为你还能找到。”
连他家都找不到这样的老东西了。
陆清欢轻轻摇头，“这东西不是我找来的，是姜莱以前的邻居送的。”
至于再多的，陆清欢也说不清楚了。
“走吧，带你去看看姜莱。”章远穿上外套，喊他们一道去。
陆栖北格外安静，章远还对他微微侧目，“你小子，之前来了军区不是还吵着闹着要我带你打枪？什么时候也这么沉稳了？”
被忽然点到名，陆栖北一下站直了身子，他讪笑两声，“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之前那不是不懂事吗？”
况且他们现在是有正事在身上的，陆栖北也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章远呵呵一笑，“这么喜欢这些东西，你应该来当兵，我看你也是个好苗子呢。”
“我就是个不着调的人，家里人都这么说我，章远哥你就别逗我玩了。”陆栖北哪能听不出来章远这是在说客套话，也是立马拒绝道。
说着就走到了姜莱在的大楼，章远对着站岗的人点点头，他们打开门放陆清欢进去。
“我们就不进去了，我带你四哥去靶场看看，他小时候最爱看那个了。”章远拉着陆栖北离开，给了陆清欢单独和姜莱相处的机会。
进去之后，陆清欢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为了防止姜莱再次自杀，章远也是下了功夫的。
房子里除了医疗设备之外的东西全部撤走，空荡荡只剩下了一张床。
姜莱的手脚也被固定着，整个人捆成了一个大字，显得十分无助的样子。
陆清欢走过去坐在病床边，看着已经清醒的姜莱，心中情绪十分复杂。
“又是来看我笑话的？放心吧，这里安了那么多监控，还二十四小时有人轮值守门，我死不了。”姜莱冷笑着讽刺道。
陆清欢将铁盒子放在腿上，笑吟吟望着他，“我去了一趟曼城，见到你们之前的邻居奶奶了，她给了我这个盒子。”
姜莱闻声看了过来，目光在触及铁盒子时怔住，随后他龇牙咧嘴，像是要吃了陆清欢一样。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姜莱的愤怒来的莫名其妙，似乎是因为陆清欢手里的饼干盒。
陆清欢却清楚的知道，他是因为提到了师父，他和师父之间有太多不可说的事情。
“杀了我？”陆清欢勾唇笑着，“你也得有那个本事啊，现在你连动都动不了，还想杀了我？你是在痴人说梦吗？”
“这是你之前的笔记本吧？我还没来得及看，现在咱们就一起看看吧。”
对别人，陆清欢或许会生出怜悯之心，但姜莱不一样。
他亲手害死了叶清河，又帮着暗夜做了太多恶事，他都是罪有应得的。
姜莱瞪着陆清欢，一双眼睛通红，“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那就等到那天再说吧，你现在还是祈祷，你的主上会把你从这里救出去而不是杀了你。”陆清欢气定神闲。
有了上次暗夜从军属大院潜入的经验，安宁军区如今固若金汤，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姜莱的病房。
这里就是量身为他打造的监牢。
陆清欢翻开了笔记本，脸上的笑意僵住。
第478章 没想借你表现
日记的第一页是九月一日，开学的日子。根据年份推算，那时候的姜莱应当是个中学生。
“嘲笑我的人，我要他们全都死。”陆清欢念出声，她捏着泛黄的笔记本，眼神微颤。
其实她很理解他，在那个最敏感多疑的年纪，他身患这样严重的外形疾病，很容易就被人孤立。
只是陆清欢没想到那么严重，看着笔记本上的字眼，陆清欢都无法想象当年的叶清风是怎么挺过来的。
越到后面，文字就越发沉重，陆清欢也总算看到了真正黑暗的部分。
【为什么他们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要让我得这样的病，为什么？！】
【叶清河是他们的骄傲，那我是什么？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要怜悯我！】
字字力透纸背，陆清欢仿佛感受到了他写下这些话时候的悲伤与愤怒。
“我该叫你叶清风还是姜莱？”陆清欢眼神平静无波，落在他身上，不带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