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箱倒柜找了许久，季芍才找到一个很久的文件夹，一张泛黄的合同夹在其中，上面的字迹都有些褪色。
“喏，就是这个。”
季芍拿出来递给陆栖北，好在地址还没有模糊，陆栖西在旁边照着地址查找线索。
陆栖东拨通了电话，不出预料，已经成了空号。
“曼城市金银县杨树村……在网上找到了他们村委会的电话。”陆栖西发给陆栖东。
电话许久才被接通，那头的人操着一口曼城方言。
陆栖东开了免提，陆清欢大概听懂，男人是在问他找谁。
“你好，我找汪淑芬。”
“王淑芬？我们村子没有姓王的啊！”
陆栖东耐心重复，“是汪淑芬。”
“…噢，你等一下啊！”
电话被人搁下，等了许久才再次有人说话。
“我们这是远近闻名的大村子，有一千多口人呢，一时半会我还没想起来那个汪淑芬是谁，还是文书帮我找了一下——”
陆栖东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礼貌道：“汪淑芬现在在你们村子吗！”
男人长长的“噢”了一声，“哎呀，你说的那个汪淑芬啊，前些年在城里赚了大钱，回来的时候扬眉吐气的很呢！开着小轿车，盖了个两层的小洋楼，还取了个模特老公！”
“那就是在？”陆栖北也听不下去了，断道。
“早就不在啦！人家跟她男人赚了打钱我，回来还生了个胖娃娃，就说咱们村子呆不下了，说什么都要去国外。”
“要说人家也真是有本事啊，移民去了M国，过好日子去咯！”
陆栖东再次礼貌道：“好的，谢谢。”
然后挂断了电话。
汪淑芬发了大财还出了国。
这个信息就足够让人震惊。
“从咱们家走的时候，我确实看她劳苦功高，还帮着咱们找孩子，实在太劳累了，就给了一笔钱。”
说汪淑芬买了车季芍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要说盖房子，拿她给的钱再借点也不是不行。
可找男模老公和出国她是真没想到。
即便在当年，出国也要一笔不小的费用
更别提出国之后的开销了。
在国内过惯了好日子的人，还能忍受得了给别人打工做活吗？
“一起都是人为的。”季芍一屁股跌在沙发上。
被曾经最信任的人背叛，季芍心如刀割。
第432章 全都是假的吗
陆栖东赶紧给季芍倒水，陆行止给她拍背顺气。
“妈，这不能都怪你。”
“就是啊，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又不是你想被人骗的！”陆栖西心疼极了。
当年他们几个也都长大了，季芍丢了孩子有多伤心也都看到了。
警方都判定偷孩子的人是有经验的人贩子，偷了孩子之后还特地避开了监控。
他们这些年一直都没放弃过寻找。
要不是沈家找回了沈安安，陆清欢的血液样本进入比对库，他们还要一直盲目寻找下去。
陆栖东起身，沉声道：“我还是要去趟杨树村。”
当年的情况不到现场去，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陆栖东还得在那边仔细调查一番。
“大哥，算了吧。”陆清欢喊他，“汪淑芬都已经出国了，现在又联系不上人，他们村子里的人应该也不知道实情。”
否则也不会以那么骄傲的口吻，絮絮叨叨跟他们介绍那么久。
“清清，”陆栖东欲言又止，停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我一直都很愧疚。要是那天我能早点从学校赶到医院，或许你就不会被汪淑芬带走，咱们一家人也不用分离这么久。”
季芍那段时间整日利益类洗面，陆栖东都看在眼里。
好在上天对他们一家不薄，兜兜转转终究又凑到一起了。
陆栖东轻轻揉了揉陆清欢肩膀，安慰她：“你就待在爸妈身边，一切有我在。”
“你们记得去报警，这件事还是让警察来调查为好。”
就算他们私下里把证据都找齐，警察那边定罪还要走流程，浪费时间才是最主要的。
陆清欢轻轻点头，“我们都在家等你回来。”
陆清欢知道陆栖东做好了决定，别人无法撼动半分，倒不如让他安心出去，也算弥补他少年时的遗憾。
“我才是个最大的傻子。我竟然引狼入室，那么多年都没发现。我竟然还把带走我们孩子的人好端端放走了，还给了她钱远走高飞！”
季芍越想越后悔，哭的肝肠欲断，陆行止拍着背安慰她，“别说你了，咱们家有谁发现她不对劲？平时这几个孩子不也一口一个汪姨的喊着。”
“再说了，从老大小时候他就来了，咱们家老五都长那么大了，谁能想到她会抱走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