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暗夜混出名头就不能一直依靠着顾之恒。
沈芙云决心为自己争些东西。
金钱也好名利也罢，总归是不能继续在顾之恒手底下窝囊着了。
可对上他暗藏杀意的眼神，沈芙云还是下意识地犯怵。
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的。
“你休想从我这得到一分钱的好处，骂名都让我背了，好事都是你的，顾之恒，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心思这么深沉？”
沈芙云牙都快咬碎了。
要不是顾之恒，她何至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能拥有。
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顾之恒冷笑，并不把沈芙云的话放在心上。
他不认为自己一手培养出的傀儡还有反抗的能力。
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安宁，我都是为了你好。”
沈芙云瞳孔微颤，又是这一招……
顾之恒总是这样！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嘴上总是这么温柔，却说出诛心的话。
“够了。”冷声打断顾之恒，沈芙云并不与他对视，“在主上身边呆了这么久，你也是时候让位了。”
“你别以为不让我接近主上就能拦着我往上爬。”
“我会做的比你更好。”
她没有选择，她只能取代顾之恒。
说完，没再看顾之恒一眼，沈芙云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
脱离了顾之恒的视线，沈芙云暗暗松了口气。
……
陆栖北都发现了沈芙云的不同之处。
她今天进门就亲亲热热地和每个人打招呼。
就连一直冷着脸的他们都没落下。
悄悄拽了拽陆栖西，陆栖北微微皱眉，“沈芙云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好像比平常更加兴奋。
陆栖西瞥了一眼，“已经拉拢到咱妈了，现在开始想拉拢咱们？”
他们也是猜的，然后就看到沈芙云神秘兮兮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盒子放到季芍面前。
“阿姨，你猜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她亲昵地挽着季芍的手，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
季芍看着木盒子，一时半会还真猜不出来。
“当当~”沈芙云打开盒子，陆栖北就从季芍脸上看到了惊讶。
她捂着嘴，眼眶微微湿润了，半晌说不出话。
伸着脖子看过来，陆栖北切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就是一盒马蹄糕啊。”
陆栖西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以前顾安宁惹了咱妈生气，就会给妈做马蹄糕！”
说白了，马蹄糕就是顾安宁和季芍之间的信物。
也算是象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陆栖北从来都和顾安宁不亲近，因此不知道这事。
“啊？我听家里的阿姨说您最喜欢吃马蹄糕了，我不知道还有这层意思……不好意思季阿姨，我不是故意要惹您哭的。”沈芙云手忙脚乱，从桌上扯了纸给季芍擦眼泪。
陆栖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看不下去。
陆清欢下楼时，望着楼下的场景，脚下的步子稍稍顿了一下。
接着，她像是没看到沈芙云一样，自然地走了下来。
“陆小姐。”沈芙云微微向后退了两步，十分紧张地看了一眼陆清欢，垂着眸子不敢说话。
季芍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幕，伸手拉着陆清欢，给她手里塞了一块马蹄糕，“乖宝，刚好你下来了，来尝尝芙云刚带来的马蹄糕。”
顾安宁失踪后，季芍就再没吃过，现在触景生情，心情很是复杂。
陆清欢也没拒绝，只看了一眼沈芙云，轻咬了一口马蹄糕。
“还不错，甜度也刚刚好，不过马上就要吃午饭了，妈你也少吃一点，留着当下午茶吧。”
“哥，你们也过来尝尝吧。”陆清欢抬眼看向沙发那边的三人，喊他们过来。
陆栖北很给陆清欢面子，不情不愿地蹭了过来，陆栖西和陆栖妄却没动作。
在季芍面前，沈芙云做足了姿态。
好一副贴心的样子。
陆清欢就是再怎么刻薄的人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季芍和沈芙云相谈甚欢，陆清欢也只在一边敷衍的应和。
不免要说到顾安宁，一提起她，季芍的情绪就极不稳定。
“安宁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大了点，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
沈芙云拉着陆清欢站起来，“既然阿姨这么喜欢这家的马蹄糕，我现在就带清欢去认认路，省得以后您想吃的时候找不到地方。”
这个提议突如其来，陆栖西三人也跟着站起来，一脸紧张盯着沈芙云看。
纵使面上表现得再好，在他们几个眼里，沈芙云就是不怀好意。
陆清欢轻轻抽手出来，对上季芍的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