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然走了没多久，补觉的几人也都陆陆续续下楼。
“怎么了？”陆栖北坐在陆清欢身边，眼神瞥着付天明。
他神色极差，枯坐在沙发上。
陆清欢冷眼瞥了一眼，“不用管他。”
自己眼巴巴的犯贱，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既然都醒了，咱们就说说正事吧。”陆清欢正色。
她抬手指向付天明，“多亏了他，我才发现咱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谁？”陆栖北坐直了身子。
“顾安宁。”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几人都默了声。
陆栖妄神色尴尬，“清清，你说错了吧。”
“安宁虽说走了些弯路，可她到底没这么大胆。”
他是最后认清顾安宁本性的，直到如今还对她抱有一丝幻想。
陆栖北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也就你还执迷不悟了，你看二哥三哥，大家都明镜儿似的。”
“她也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清清。”陆栖妄到底还是念旧情的。
还想着帮顾安宁说句话。
“五哥，你还记得咱们在实验室发现的女尸吗？”
以前是照顾他们的情绪才没说，毕竟顾安宁也是他们宠了二十多年的妹妹。
可闹到现如今，陆清欢也不得不把话说清楚些了。
“还有狮然会馆的那条手链，全安宁就只有两个人买过。除了叶泠然就是沈芙云。”
明知道这样做对陆栖妄是残忍的，陆清欢也不得不揭开真相。
“五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沈芙云被换脸了。”
有能力也有需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的，只有顾安宁。
“她现在是设计比赛的冠军，是设计圈里赤手可热的新秀。那沈芙云呢？”
她年轻的生命永远留在了那个小小的实验室，甚至死后都不能被家人认领。
陆栖妄沉默了许久，就在陆清欢以为他无法接受的时候，他抬起了头。
“清清，”他的声音无比艰涩，“我没法相信……我需要看到证据。”
陆清欢是他亲妹妹，可他私心还把顾安宁当妹妹看。
陆清欢点头答应，陆栖南拍了拍陆栖妄的肩膀以示安慰。
老五看着是最毒舌的，实际上是最念旧情的。
“沈家和咱们家刚好有个合作，大概就是这几天对接，我跟大哥说一下，让清清去对接。”他们说话的时候陆栖西已经想好了后续该如何安排。
这恰好是一个接近沈芙云的好机会。
“那就交给三哥了。”他办事，陆清欢放心。
自家公司还是方便安排，陆栖东一通电话就敲定陆清欢作为负责人之一。
沈芙云作为沈家的主要设计师之一，少不了和陆清欢接触。
毕竟是两个大家族的合作，谈成之前还需要磨合，陆栖东特地以自己的名义安排下去，举办了一场晚宴。
沈家对此十分重视，沈老爷子亲自出席。
陆栖东受伤无法出席，陆栖南作为陆家的主事人代替主理晚宴。
“芙云对咱们的合作也很感兴趣，点了名的要参加。刚好也是个机会，她哥哥也说让芙云也出来见见世面。”
沈老爷子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拉着她和陆栖南客套了好一阵子。
陆栖南的目光落在沈芙云脸上就没下来过。
饶是这样细致的观察，他也没发现任何疑点。
被沈老爷子推出来，沈芙云羞赧地一笑，对着陆栖南点点头，“栖南哥哥，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
陆栖南在场上扫视了一圈，没找到陆清欢的身影，微微皱起眉头。
“稍等，我找找清清。”
沈芙云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笑着喊住陆栖南，“陆小姐应该正在忙，咱们先聊聊后续合作的事情吧。”
说着，她伸手就要挽着陆栖南的胳膊，被不着痕迹地躲开。
“咱们没什么可聊的，我对设计上的事情也不了解，我妹妹才是这次合作的负责人。”
千找万寻了好一会儿，陆栖南才看到陆清欢的身影，赶紧找了侍应带她过来。
“陆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沈老爷子笑着点头，眼中尽是对陆清欢的欣赏。
“一直没机会来拜见传说中的玉雕大师，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
这话就算是在客套，经由沈老爷子的嘴说出来也像是真的一样。
让人心里很是舒服。
陆清欢扫了一眼沈芙云，她仍是克制有礼地笑着。
看来换了张脸还给她换了个性子，演技都精进了许多。
“在沈老先生面前我可不敢卖弄。这位就是沈小姐？”陆清欢有意提起沈芙云。
沈老先生笑着点头，“之前也说带她来认认人，这丫头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去国外进修一段时间，这不，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