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他的每一寸呼吸，都是灼痛的。
温楠冷漠的脸，尖锐的话语。
成了一把刺穿他心脏的匕首，把他刺得鲜血淋漓。
以前温楠说的话，攻击性还没有那么强。
但这次第一次，她第一次说他不如夏之舟，还说他跟夏之舟比较是自取其辱。
她怎么那么懂得去伤他的心？怎么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伤他最深？
这样的话语，让他痛得刻苦铭心，好似这辈子他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痛彻心扉的感觉。
温楠冷冷的看着顾衍难看的脸色，面无表情的挣脱他的手。
“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家了。”
整个过程中，她都平静得可怕。
反而是顾衍，整个人都像是在经历一场让他格外痛苦不堪的事情。
顾衍看着她离开，倏然回过神来，连忙叫住她。
“温楠，别走，你别走。”
温楠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冷漠的望向他。
“还有事？”
其实她心里不耐烦极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应付顾衍这样的人，就不能表现得太激动。
以前顾衍不是很喜欢对她用冷暴力？不是很喜欢在她问话的时候装哑巴吗？
她现在这一出，就是学顾衍的。
看着顾衍痛苦的模样， 她心里莫名觉得爽快。
呵呵——
以前顾衍不能理解她难受的心情。
现在顾衍自己体会到了，总能理解了吧？
当然，就算顾衍理解了也没什么用，这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产生任何的改变。
只能说，她这番举动，也算是为以前那个傻傻的自己，报了仇了。
“温楠，你对我真的好狠，你明知道我现在，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你就故意用比以前还要恶劣的态度对我对不对？
顾衍之前不敢承认，但现在他自己在心里承认了，却不敢在温楠面前说出口。
只因现在的温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温楠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时光倒流，回到从前……
“明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脑补那些乱七八糟的。”温楠声音冷淡，看向顾衍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还有，请你立刻离开我家门口，别在这里杵着，不然我真的会报警！”
顾衍脸上一片阴鸷，目光死死的盯着温楠，似乎是想要透过外面，看穿温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可结果让他失望，现在的温楠终究不是以前的温楠，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让他看穿她的内心。
而且就算看穿了，温楠对他大概除了冷漠，厌恶，就不剩其他情绪了。
顾衍想着这些，眸子一点点垂下。
最终脸上的情绪被他收敛殆尽，好像刚刚情绪失控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我走了，抱歉，今天吓到你了。”
第1067章 自以为是
温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语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神经病！”
门口，在外面翘首以盼的孟川总算把顾衍等来了。
看到顾衍布满阴鸷的脸，他登时被吓了一跳，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顾，顾总，你——”
关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顾衍泛着寒意的声音给打断了。
“闭嘴，去开车，走。”
孟川没敢再多说，连连点了点头。
“是，顾总。”
顾衍回到老宅，意外的是白念纯竟然也在。
看见她，顾衍不由得拢了拢长眉。
记得他不是让护工盯着白念纯的一举一动？一旦白念纯有什么动静？就立刻来跟他汇报？
可为什么白念纯都已经出院，到他家来了？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就在顾衍这么想的时候，余光瞥见孟川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随后来到他身侧，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顾总，我刚接到医院护工的电话，她说她去买个水果的功夫，白小姐不知道上哪去了。”
说到这，他抬头往白念纯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觉得白小姐应该是知道我们派护工在盯着她，故意趁着护工不在的时候，偷溜出来的。”
“嗯。”
顾衍淡淡应了一声，没再过多言语。
人都到这来了？还有什么可说？
就算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两人说话间。
正在跟顾思缈聊天的白念纯似有所感的回过头来。
看到顾衍，她眼底倏然浮现出一抹欣喜。
“顾，顾衍，你回来了？”
顾衍抬眸淡然扫了她一眼，没回应。
白念纯脸上神色僵了僵，咬着嘴巴，面露委屈的眼巴巴望着顾衍。
“顾衍，我现在就那么让你讨厌吗？我就是叫你一声，你都不想回应我。”